胥廷敬在殿外看著苗頭不對,立馬提了拂塵跑去了鳳儀宮。
司徒月正逗元嘉公主玩,產後發福讓她看起來豐滿了很多,站久了就忍不住喘氣。
胥廷敬幾乎是連滾帶爬進的鳳儀宮,元嘉公主聽到了動靜,臉色一變要哭出來,乳母馬上抱起來拿小布老虎哄著。
司徒月厭棄地看了一眼,揮手讓乳母帶元嘉退下。
「怎麼回事,天塌了不成!」
胥廷敬諂笑著,驚擾公主讓他自己也著實心驚。
「尚書大人被急召進了宮,此刻正在被太師和太保刁難,形勢大大不利。」
「包太保?那個沒用的傢伙怎麼突然咬人了?」司徒月皺著眉一臉不可思議。
胥廷敬一邊應承一邊道:「包太保去查了沈三姑娘,發現三姑娘失蹤和城南一事有關,便和尤太師誣陷沈姑娘和亂黨有關係。」
司徒月轉念一想,沈盡歡被邵塵帶去別院這件事宮裡還沒有幾個人知道。
這時候風若湊過來,細聲稟報,「娘娘,陸少監來討紫檁木。」
「陛下賜本宮紫檁木還沒有幾日,他消息倒靈通.....」司徒月剛想拒絕,又拉住風若道:「告訴他,要本宮送給他可以,但要幫本宮做件事.....」
卻說九龍殿上,尤衍和包太保咬著沈丹青不放。說了半天就是懷疑尚書府和亂黨勾結,讓燕帝下令嚴查沈氏。
「還請陛下明察!」沈丹青毅然否決。
燕帝自然是知道邵塵出宮就是為了城南一事,私下和尚書府也有過聯繫。但是沈丹青竟讓自己的女兒深陷其中。
換言之,現在就算自己想幫尚書府開脫,太師他們也咬住了失蹤的沈盡歡為攻擊目標。
尤衍上前又加了一把火:「臣等還請皇上以大局為重,徹查尚書府!」
既然尤太師和太保知道了,那朝中想必都已經傳的差不多了。
其他小官現在肯定奮筆疾書寫著摺子,就算今日不下定奪,明日早朝也會有拉幫結派上奏的。
邵塵前去別院後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回來,如此按兵不動也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
燕帝欠著身子靠在龍椅上想著。
「喲,今日怎麼是太師和太保在這,王大人不來了?」
聽得這一聲爽朗的調侃,九龍殿裡的氣氛突然凝住,所有的人都不敢應聲,生怕惹了來人。
陸生良一身灰白長衫,袖隨風動,步履如飛。一叢海棠花紋印在灰白長衫上隨波流動,一點也不搶他的風頭。
來人正是少府監陸生良。
他與燕帝除去君臣,私交甚好。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皇帝蹬鼻子上臉還被好吃好喝供著—陸生良早年遊歷九州,為五國君王設計寢宮書院,一時名聲鵲起。又有一身醫術行走江湖,可謂是荒旱三年,餓不死廚子。
倒不是因為建了座風水多好的房子,而是住進他設計的房子宛如身臨綠野,行走之間似享山川之風貌。
能讓陸生良心甘情願留在雍州城做官的,正是沈丹青的髮妻、沈盡歡的母親,李靖瑤。
自李靖瑤嫁給沈丹青後,陸生良就獨居少府醉生夢死。
燕帝看見陸生良來,陰著臉道:「你不是要把自己鎖在屋子裡餓死麼?怎麼出來了?」
陸生良象徵性的俯了俯首,打開扇子站在一邊道:「還不是你百年之後的陵寢還沒蓋好麼,我要是不出來,你歸天之後往哪睡呀?」
包太保大驚失色,借他一百個熊膽都不敢說這種話,陸生良卻談笑風生地說了出來,實在驚世駭俗。
「你來要錢還是要飯?」燕帝沒好氣道。
「我來討個開心。」
陸生良扇著扇子,看了一眼身邊剛吵完架還怒氣衝天的沈丹青,笑了一聲:「沈大人舌辯諸侯,今日怎麼拿不出一點士氣?」
陸生良素來不摻和兩派之爭,何況沈丹青還是昔日情敵。
沈丹青拱了拱手:「陸大人笑話。」
「我聽說尚書府和城外亂黨勾結,尤太師不會就是因為這事在這斤斤計較吧?」陸生良拂了一下衣袖,有些漫不經心。
尤衍瞥了一眼陸生良:「斤斤計較?陸大人覺得是小事麼?」
陸生良抿嘴一笑道:「尤太師不必一副看不慣我的樣子,我只是好奇,平時這種出風頭的事不應該是王侯爺自己跑來說麼,怎麼今日換了個出頭鳥?」
尤衍氣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指著陸生良一句話都說不出。
包太保在旁道:「陸大人何必劍拔弩張。」
陸生良冷笑一聲:「行了,別為了誰為了誰,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自己,陛下又不是廢物,輪得到你來為他?」
「你!」包太保一臉想殺人的表情,但好不容易在燕帝面前說上話,還是端出了寬宏大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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