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駛過一輛牛車,車上藏著五六個女孩,身側的大漢凶神惡煞,鞭子打在籠子上對裡面的女孩怒斥一聲,隨後又對身邊人道。
「還是京州的這些權貴會玩,玩夠了中原人,如今又看上這西域的丫頭了。」
蘇梔聞言,心中瞬間有了主意。
國破家亡,她怎麼可能安逸地活著。
第3章 悸動「世子,您這是要幫韻華帝姬一……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線悄然探入宮殿,卻未能驅散殿內的陰霾與怒火。
宮殿內一片狼藉,金銀瓷器摔落一地,噼里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仿佛是一場絕望的哀歌。
宋啟怒髮衝冠,在原地來回踱步。
突然,他猛地一腳踹在趴在地上的侍衛身上,那侍衛瞬間飛了出去,發出痛苦的悶哼。
宋啟長袖一揮,怒氣沖沖地坐回龍椅上,胸口劇烈起伏,咆哮道:「廢物!還不快去找!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難不成是鬧鬼了嗎?」
「是是是。」
侍衛連滾帶爬,捂著被踹得生疼的腰,狼狽地跑出了宮殿,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倉皇。
朱紅柱後,紫衣少年堪堪露出半個腦袋。
他眉目疏淡,側臉如玉,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此刻,他平靜地盯著匆匆跑遠的侍衛,眼神中透著幾分洞察世事的銳利。
「雍王派出去的人,昨日夜裡入了深林,一夜都未出來,怕是凶多吉少了。」
元翊快步走到謝衍知身旁,微微欠身,將手中的玉佩呈上,臉上帶著幾分謹慎。
「今日一早拿給了雍王,按您的吩咐,只說韻華帝姬墜崖,屍骨無存,只留這一玉佩以證身份。」
「他怎麼說?」謝衍知接過玉佩,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玉佩的紋理,抿了抿唇,眼神微沉。
「他哪有心思看這個,令狐南一行人不明不白的失蹤,他眼下正著急呢。」
元翊微微皺眉,眼中滿是疑惑,「世子,屬下實在不懂,西遼的帝姬和雍王究竟什麼仇什麼怨,讓他如此大費周章的追殺?」
謝衍知掃了他一眼,目光如寒星般銳利:「你可記得朝陽公主自刎前說的那封信嗎?」
「記得啊。」
元翊連忙點頭,臉上的疑惑愈發濃重。
「信上一定藏有雍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害怕秘密公之於眾,也怕自己殺了朝陽公主會惹得陛下不悅,所以拿百姓相要挾。」
謝衍知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玉佩,神色平靜,「雍王也怕蘇梔手上有一封信,同樣能揭露他的罪行。」
「哦。」元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轉瞬,又好奇地問道,「欸世子,你還知道韻華帝姬的閨名呢?」
時間仿佛停止了片刻,謝衍知聞言眼神飄忽不定。
想起自己今日幼稚的舉動,面色又冷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好在,元翊也不是什麼不會看眼色的人,立馬轉移話題。
「不過話又說回來,借用山裡的猛獸處理了令狐南,確實聰明,但這位帝姬就沒想過,自己如何脫身嗎?」
謝衍知沒說什麼,抬眸看向遙遙深山,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少女親眼目睹野獸廝殺時冷峻的模樣,原本冷冷清清的眸子裡盪起波瀾。
她像是懸崖峭壁的一株嫩草,看似柔弱,實則卻蘊含了無盡的生命力。
那倔強的眼神,與在宮牆下提劍自刎的宋嫻如出一轍。
「讓人把痕跡都處理乾淨,再找具看不清面容的女屍丟到鷹嘴崖下。」
謝衍知轉身,抬腳離去,聲音淡漠,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做的乾淨些。」
元翊稱是,後又想到了什麼,小跑著跟上謝衍知:「世子,您這是要幫韻華帝姬一把嗎?」
車馬搖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蘇梔在混沌中緩緩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眉頭輕皺。
緩緩掙開雙眸,陽光有一瞬的刺眼,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下意識的,蘇梔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玉佩,卻忘了為避免自己不聽話,謝衍知走時順手拽走了自己的玉佩。
她在鷹嘴崖上留下了自己剩餘的全部首飾,那些首飾皆是稀世珍寶,也能賣個好價錢,足夠詩情和畫意餘生過個好日子。
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她們一起去尋宣陽公主。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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