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打顫的安敏郡主沒忍住,恐懼的叫出聲,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
剎那間,安敏郡主滿頭珠釵碎了一地,髮絲凌亂地飛舞著,一眼望過去,十分狼狽。
「看來本世子手生疏了,」謝衍知將弓遞給下人,看起來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郡主,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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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夜色如濃稠的墨汁,將整片蒼穹浸染。
謝衍知端著果盤推開房門時,蘇梔正坐在軟榻上,饒有興致地玩著手中的梔子花。
這本不是梔子花開的季節,蘇梔手中的這朵,開的也有些勉強。
「嘗嘗看。」謝衍知將果盤放在桌上,坐在蘇梔的身側。
瓷白的盤子中央,靜靜躺著幾瓣切好的楊桃,被削去邊角,恰似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
「這是楊桃?」蘇梔眼中划過一絲驚喜,將梔子花放下,「你怎麼突然……」
「上次看你喜歡,便傳信給南疆的人,讓他們迅速送一批楊桃進京。」謝衍知將叉子遞給蘇梔,「南疆氣候獨特,所產出的楊桃也足夠的甜。」
蘇梔心頭一暖。
上次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她自己都把這事給忘了。
「會用嗎?」謝衍知晃了晃手中的叉子。
西遼來的小帝姬,連螃蟹都沒見過覺得稀奇。因此,謝衍知十分大度的打算與她講講怎麼用叉子。
蘇梔原本還因著他將自己說過的話記在心裡而感動不已。轉瞬間,便因他這副欠打的模樣,將心中感動的小火苗熄滅。
懶的同他費話,蘇梔一把奪過叉子,叉了一塊楊桃送入口中。
鮮嫩多汁,酸甜可口,鼻腔被果香味攻陷。
謝衍知見她心情大好,大有膽子湊上前,將下巴抵在她的脖頸處,盡情的掠奪她身上的梔子花香。
熟悉的香味,將謝衍知一顆躁動的心安撫下來。
而蘇梔咀嚼的動作,早在謝衍知湊上來時便停止了。
她的半邊身子有些麻木,內心居然升騰起一絲期待,期盼著謝衍知再多對自己做些什麼。
只可惜,謝衍知並未遂了她的心愿,只是老老實實靠在上面,另伸出一條手臂撐在蘇梔的身後。
半響,謝衍知睜開眼,深邃的眼眸盯著被蘇梔平放在案上的梔子花看了會兒,才慢悠悠開口「你留著這朵花做什麼?」
蘇梔聞聲,眼神轉過去,將開了一半的花苞放在鼻間嗅了嗅。
現如今並非花開的最好時節,無論是花的形狀還是香味,都沒有多麼出挑。
「不好看嗎?」蘇梔問道。
謝衍知不語,算是默認了。
「眼下還沒到花開的時候呢。」蘇梔也說邊將花放好。
謝衍知盯著蘇梔的側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蘇梔剛轉頭,他便忽的擒住蘇梔的下巴,指腹輕輕在她嬌嫩的的肌膚上摩挲兩下,一臉壞笑。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梔子花早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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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三月,春回大地、萬物復甦。
上次教訓了一通安敏郡主,她倒也知趣,知道皇帝此刻正晾著雍王,也沒把事情鬧大,在院子裡發了一通脾氣,事情也便過去了。
蘇梔正看著羅記的回信,身邊做繡活的張媽媽匆匆地打了個噴嚏。
蘇梔放下信,輕聲道,「張媽媽,這個時候天氣變幻莫測,最是容易受涼,等下我給您煎兩副藥吧。」
張媽媽忙擺擺手,邊捂著帕子咳嗽邊道,
「無事,我這年紀大了,小病小災難免會有。」
自從安敏生辰那一鬧,京州城裡不少人都把她當成了謝衍知的女人看待。
有著宋妧的認可,至少表面上也沒人看不起她。
而定安侯府的下人,自然是嗅覺最靈敏的。
謝衍知從前從未在院子裡安排年輕的侍女,且不說蘇梔是頭一個,就是謝衍知給的偏愛,眾人都看在了眼裡。
所以由此一來,眾人在冥冥之中都對蘇梔尊敬了許多。即便蘇梔未來做不成謝衍知的正妻,也不會是個低賤的通房。
蘇梔只當是張媽媽在客氣,站起身準備朝藥房去,謝衍知忽然推開了窗子,揚聲喊了一句,「蘇驚蟄。」
蘇梔偏頭看去,謝衍知靠在窗邊,挑眉看向自己。
「進來。」謝衍知招招手,隨後便關上了窗子。
蘇梔推開門,謝衍知毫無規矩的倚坐在軟榻上,把玩著手中的劍,沒抬頭,「有詹冬兒的消息了。」
蘇梔聞言,轉身關上門。
「只是我們的人去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謝衍知單手撐著腦袋,戲謔的開口。
蘇梔聽到這話,滿臉的生無可戀,她實在搞不懂,這和什麼也沒說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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