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蘇梔記起,這是那年元宵,自己那匹發瘋的馬奔騰過的路。
謝衍知一路背著自己上山,已經走了不遠的距離。
「快到了。」謝衍知輕聲道。
蘇梔安靜的趴在他背上,微風正好。
直到,銀河與蒼穹映入眼帘,還在輕咬謝衍知耳垂的蘇梔忽然怔住了。
謝衍知唇角彎著,輕輕將蘇梔放下來。
滿天星光閃爍,將少女的瞳孔照成淺黃色。
謝衍知抬手,藏匿於袖口的琥珀石被穿成吊墜,掛在了蘇梔白皙的脖頸上。
觸碰肌膚不是的涼意,而是一絲光滑的溫熱。
蘇梔低頭,琥珀石精美小巧,十分輕盈,金燦燦的透明石體中間,是一類形體怪異的蟲類。
蘇梔指腹擦過它,上面還殘留著謝衍知的體溫。
「年少時第一次參加狩獵,我成了魁首,在京中子弟中斬露頭角,陛下賜了我這個,說是難得一見的寶貝,裡面的蟲在西遼一帶是有說法的,你知曉嗎?」
蘇梔盯著它看了會兒,隨後朱唇輕啟,「燭蟲,相傳是幾百萬年前的蟲類,醫書上記載,千年以前,若是誰家有人得了不治之症,燭蟲便會爬到那家人門前,燃燒自己,給予那人第二次生的希望。」
蘇梔垂眸,作為醫者她同樣可惜,在大約八百多年前,燭蟲一夜之間在西遼的土地上消失的一乾二淨。
「那,你信嗎?」謝衍知環抱住她,俯在她耳畔問道。
蘇梔正準備搖頭,她從不信什麼東西真能令人起死回生。更覺得那些信這種法子的人大概是腦子裡搭錯了筋。
可沒等蘇梔開口,謝衍知咬了下他的耳垂,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起初我也不信,但那年謝清安引我入林,我毫髮未損,隨身佩戴的,便是這枚琥珀。」
蘇梔聞言,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偏頭吻了一下謝衍知的唇,「嗯,我信。」
晚風輕拂過初春嫩綠的草地,蘇梔靠在謝衍知懷裡,望向浩瀚星河。
雪域高原之上,她見過遠這震撼的星空。
可那時,母后日夜忙於後宮瑣事,她的身側空無一人,歡笑聲亦無人分享。
但此刻,她依偎另一人的懷裡,興致勃勃地聽他講那些她不曾參與的過去。
子時將至,謝衍知低頭,沿著蘇梔的側臉一路吻到她敏感的耳垂。
蘇梔身體溫度升溫,再抬頭時,絢爛的煙花瞬間融於星辰大海之中。
子時一過,今日是二月初五,驚蟄。
「蘇梔,生辰快樂。」
男人磁性的聲音隨著煙花的迸裂一同傳入蘇梔的耳中。
「以後每年的驚蟄,我都為你放一場煙花。讓天下人都記住,西遼雪域高原,廣闊天地處,最耀眼的那顆星子,她從未隕落。」
蘇梔不知如何作答,眼淚逐漸浸濕眼眶。
謝衍知替她擦去淚珠。
「還有,微臣之幸,又是第一個見證帝姬新歲之人。」
第67章 源頭「是…是治療男子腎臟虧空的藥………
晨起,謝衍知盯著面前那碗褐色的湯藥,目中無神,昨日那碗藥的味道仿佛還在鼻息間留存。
蘇梔小口喝著粥,見他不動作,抿了一小口,疑惑道:「不燙了呀。」
說著,又將藥朝他的方向推了推。
謝衍知看著她面不改色的模樣,差點驚掉了下巴。但一對上那雙明亮的狐狸眸,謝衍知也乾脆認了,正準備抬手將藥送入口中,元翊匆匆推開門進來。
救星一來,謝衍知哪還有空在意是否失禮,輕咳一聲,將藥碗放下,問道:「何時?」
元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冒失,進來時才意識到應當先敲門——萬一這兩人又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不過眼見謝衍知毫無責怪之意,他也不再糾結此事,回道:「回世子,蘇姑娘昨日讓我查的,關於平城第一商賈張涌的後宅及人際交往之事,已經查清楚了。」
蘇梔伸手接過冊子。
謝衍知靠過來看:「先從張家下手?」
蘇梔點點頭:「既然那幾個農戶和悅兒這一群小孩子這裡毫無頭緒,那就先從最特殊的一個入手。」
她指了指冊子上一個名字:「梅清,張涌的五姨太。大戶人家的吃穿住行往往與尋常百姓大有不同。此次的病大多發生在貧苦人家身上,這個梅清,很不對勁。」
聽蘇梔講完心中猜測,馬車正好停在張府正門口。
謝衍知扶著蘇梔下車,張府的大門十分氣派,門前兩樽石獅子露出獠牙,這樣一座寬闊宏大的宅院落在整座平城的最中央,格外突兀。
元翊出示腰牌,羽林軍執佩劍,跟在謝衍知身後不遠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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