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開身也無濟於功。
陳時琟從身後摟過她,留了些餘量,沒有死死地將她抱緊。
「今天,不開心嗎?」
他問。
徐茉在聽到他聲音,眼眶發熱,可能他們實在太熟了,相戀那三年,他們宛如雙生,只是一個眼神,便能猜出對方的想法。
所以,他一定是看出什麼了。
她想說沒有,又無法將委屈盡數咽下。
「一點點。」
隱瞞和告知,各選一半。
男人輕哼一聲:「只是一點能讓你把魂都丟了?還哭得眼睛通紅?」
徐茉跑向他,不小心摔到懷裡,抬起頭的那刻,他就已經發現異常。
和早上送她出家門時,狀態完全不一樣。
那肯定是中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好丟臉,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她害怕想起今天的事,又想哭了,躺得筆直,不敢亂動。
陳時琟問:「被欺負了?」
「嗯……」她哭腔漸濃。
陳時琟沒有追問太緊,給足徐茉時間,讓她慢慢倒出。
「明明心思敏感得不像話,卻反應慢半拍。一個人傻傻地忙了一周,早察覺不對勁也沒說出來,還不停地犯蠢事,才後知後覺,別人早就把便宜占盡了。」
徐茉情緒略微激動,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你沒錯,不要總責怪自己。」
陳時琟能理解她現在難過的點,但並不想她內耗,本來做錯事的就不是她。
徐茉縮到被子裡,陳時琟拍了一下。
「小心缺氧。」
「我就是難過一下。」徐茉倔強說,「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已經嚴重警告他們,如果他們不按照我說的要求補發我應得的獎金,我就告他們。」
陳時琟:「嗯,做得很好了。」
徐茉感覺在陳時琟面前哭有點丟人,但她也沒有真慫,吃了大虧,不算是丟了臉面。
就當是淚點太低,愛哭。
只是男人的笑聲刺耳,她不滿地踢他一腳。
兩人各蓋各的被子,她力氣小,隔著厚厚兩層,沒有任何殺傷力。
陳時琟也不惱,笑音寵溺,任由她發泄。
徐茉瞪著男人,到嘴的話沒有說出口。
他今天的生氣一定是裝的,心煩時他會抽兩根煙。
可那個吻是——薄荷青檸味。
她喜歡的一款口氣清新糖,他也會備在口袋。
他只點了煙,並沒有抽。
衣衫和指尖染了苦艾味,給她一種她借
煙消愁的錯覺。
那吻她……故意的?
徐茉臉皮薄,不敢將話題繞回那個失控的吻。
乾脆裝傻好了。
折騰一整天,徐茉熬不住了,安靜下來不到三分鐘,睡著了。
房間裡只有她綿長的呼吸聲,聽得人心安穩。
陳時琟忍不住多躺了會兒。
睡前,他起身拿過手機,給唐復淙發去消息。
陳時琟:【明天你讓公司法務去一下這個地方,至少派兩個人。】
陳時琟:【位置定位】
收到消息的唐復淙不爽:【大哥,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這個點給我發消息合適嗎?】
陳時琟不留情面:【你還凌晨三點催我交稿。】
唐復淙為了公司未來發展,不敢惹公司骨幹兼合伙人,問道:【好兄弟不見外,去這個教育機構幹嘛?】
陳時琟:【讓他們按照徐茉的要求發放工資和獎金,如果沒有按時合同時間發放,我們會起訴。】
唐復淙算是明白了:【給老婆撐腰啊?】
陳時琟:【小姑娘都放話了,別人總得當回事。】
唐復淙說:【行,我替你把事情辦妥了,給你去邀功。】
陳時琟:【邀功就算了。】
唐復淙對身邊好友們的愛情觀感到詫異,都是雷鋒,做了好事不留名。
陳時琟是,郁聞晏也是,搞不懂是不是一旦扎入愛情里,完全變了樣?
唐復淙問:【你這樣幫她,好嗎?】
陳時琟:【總不能和我在一起什麼好處都享受不到?她已經很勇敢了,敢於去爭取自己的權益,那我幫她穩住最後的局面,和她的勇氣比起來,微不足道。我倒是希望以我的條件,能讓她和我在一起時,過得舒心。】
唐復淙恍然大悟。
他狹隘了。
男性給女性最高級的愛是教會她社會生存技巧,給予她資源和幫助。
這樣不管何時,她能獨立且體面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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