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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進仇家的女人,一言一行都以所謂大局為重,她們眼裡只剩這份天大的家業,不論她在閨閣是什麼模樣,進了仇家就會變成第二個陸夫人。

仇彥青厭煩陸夫人,也一併厭煩梁韞,百無聊賴之際,他腦海冒出個有意思的念頭,既然她是望園裡端莊大雅的賢婦,那他不妨就來引她入迷途,拉她下高台吧。

下肚的茶水作祟,陸夫人不得不出去如廁,屋裡一時只剩仇彥青和梁韞,一室寂靜,他往茶壺添水,主動開口,「嫂嫂,你嫁進仇家有四年了?」

梁韞看上去心不在焉,撥弄了一下耳邊碎發,「四年了。」

仇彥青瞧她指尖划過耳廓,無意晃動起那枚白玉耳墜。他垂眸為她斟茶,「嫂嫂,大哥是打從一開始就臥床不起了,還是後來才漸漸不好的?」

梁韞不解其意,稍顯防備地看向他。

「是我多嘴。」仇彥青抱歉道:「大哥和我說了一些和你的事,但我也聽得一知半解,只知道他覺得這四年虧欠了你。」

梁韞微微蹙眉問:「只說了虧欠,還和你說什麼了?」

仇彥青偏首想了想,「別的我不知道,許多話大哥是單獨和娘兩個人說的。」說罷他注意到她眼底閃過憂慮,心想這對婆媳之間果真沒幾分信任,這個仇家長媳也只是表面柔順罷了。

梁韞的確心頭一緊。

她就知道仇懷溪不可能不為她安排退路,他連臨行前都明白告訴過她不必為他守寡,在清河縣仔細籌謀時,又怎會沒有告訴陸夫人?

可陸夫人卻什麼都沒有和她說起,多半不打算放她出府……

要是沒有仇彥青,梁韞一輩子困守在這裡也沒有怨言,可現在是仇家不仁,就不能怪她不義。

望園,她是一定要離開的。

梁韞緩緩看向仇彥青,深知他是仇府里唯一能幫自己的人,若自己能盡心盡力扶持這位夫弟,便可以越過陸夫人,和他談攏條件。

但如今他們不過只是陌生人,他又怎會放著母親的教誨不聽,來聽長嫂的?

她得成為他在這個宅子裡最信任的人…遠勝過陸夫人……

仇彥青見她額角微汗,手一個勁攥著衣裙,顯見是心裡有事,「嫂嫂?你怎麼了?」

梁韞倏忽抬眼,不巧四目相對,只好捧起茶盞啜飲,「沒什麼。」

這二人眼下「各懷鬼胎」,卻又歪打正著,都尋摸著機會接近彼此。

*

翌日晌午,堂屋裡明亮寬敞,燈籠穗子隨風晃動,望出去就是滿樹金黃。幾個姨娘聽說大少爺身體大好了,全都爭先恐後來到述香居看望。

「聽說大少爺遇著神醫,一去半年,回來能走能站。」

「這十多年的病根真能藥到病除?」

「等人出來看過就知道了,看看太太口中的神醫是不是浪得虛名。哎!昭哥兒,把腳放下,吊兒郎當的,成何體統。」

說著話的這三位便是老爺生前娶的姨太太,自從老爺去世,家裡從來是太太說了算。以往大少爺身體不便,在家不聲不響,只過問造船廠的事務,如今病癒,這家裡就又多了個掌權人,將來大房定然就全聽他的了。

門廳里說話聲不絕於耳,與身側男人站得太近,梁韞不得不以團扇掩面。

她輕聲道:「穿紅衫聲調高的是高姨娘,她身邊的是你的弟弟,昭哥兒。黃衫的是林姨娘,和太太關係近,有一雙兒女,這時候應當在學堂。門邊坐著的是小鈺姨娘,她懷裡吃果子的是細姐兒,你的小妹妹。」:

仇彥青透過密密層層的窗欞,見到了這三位姨娘,也在心中將她們對上了號。

「不是說還有一位?」

「你說李紅香?」梁韞搖搖頭,「李紅香是行院出身,老爺娶她進門時沒過禮,素日懶散,太太不喜歡她,她也不來自討沒趣。」

身側人沒有回話,梁韞看向他,見他也正用那雙生動明亮的眼睛望著自己,她向下挪開眼去,不設防又撞見窗欞將陽光撕碎,點綴在他胸膛天青色的竹紋刺繡上,別樣蓬勃張揚。

衣裳是亡夫的,印象里這片翠竹總是空癟。

梁韞從未近距離打量過陌生男人的身材,眼神閃躲得太過明顯,仇彥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侷促,他道:「嫂嫂,我會盡力而為,但要是不小心說錯了話,還望你不要怪我。」

梁韞微微一怔,放緩聲調,「近兩年她們幾乎沒見過你哥哥,你不必擔心,出去後少說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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