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嚇我!荷珠!」剛叫一聲,躺在地上的人就睜開眼,反手拉住了她,輕輕鬆鬆一拽,便將她拉入懷中。
梁韞猝不及防摔進他懷裡,兩人一同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她意識到被他戲耍,用拳頭照他胸膛狠砸兩下,正要罵混蛋,就看他臉色更白,唇角笑意也凝固成痛苦弧度。
「韞兒…別打了,我心疼。」
「還裝!」說罷見他不像裝的,想他演技再好也演不出這麼真實的臉色變化,「仇彥青…你怎麼了?」
「我心疼。」他含含糊糊地說著,將臉埋進梁韞前胸,汲取溫暖似的抱著她不肯撒手,「我的心好疼,你就抱著我吧,只這一刻,別怪我了可好?」
這世上難有第二個人比梁韞更熟悉這症狀,霎時明白過來,「你有心疾?」
仇彥青竟然也有心疾……
孿生的兄弟,一個也沒逃掉。
她該推開他,可雙手不論如何都無法出力,厭他久了,也就麻木了,此刻腦海里翻湧的只有諸多過往,他雖然可惡,但也是個可憐之人。
「你的藥呢?」梁韞想起那瓶他總是隨身攜帶的「糖丸」,「不是一直帶在身上?」
「近來總是犯病,吃得太勤,空了。」
「你鬆手,我叫荷珠到望園給你取藥。」
他卻不肯,「東霖已經去了。」
梁韞輕輕掙扎,「那你也鬆手。」她低呼,「仇彥青,你往哪摸?」
他低笑,「不小心罷了,我是想牽你手,誰叫你將手放在胸前。」
真難纏…「快放開,難道你真要等到東霖來了把門打開才肯放手?」
仇彥青道歉的話說過千百遍,梁韞早就聽得耳朵起繭,「韞兒,你幾時才能體諒我的苦楚?如果我有的選,或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利用你報復仇家。」
梁韞非但耳朵起繭,其實早就釋懷,甚至可以毫不遮掩地對他說:「我幾時不體諒你?我若是你不體諒你,打從一開始也不會留下幫你假扮你大哥。」
仇彥青眼睛一亮,卻聽她道:「我體諒你,是以你大嫂的身份,我和你一刀兩斷,則是斷與你苟合的姦情,別再糾纏不清了,我的條件不會改變,我要休書,你說什麼我都要離開仇家。」
梁韞的釋懷反倒催化了她的離開,她早料到他會借這次擺平仇仕昌的機會向她討好,挽留她在自己身邊。可是她早就想得很明白,這下見他的可憐樣,更是連厭惡的情緒都淡了,有什麼好恨他的呢?他要是從小有人教,從小有人疼,也就不會長歪。
他的手鬆開,梁韞先起身,將他攙扶起來。
梁韞想問他自己走後,陸藍茵有沒有盤查他什麼,她隱隱感覺到陸藍茵對二人關係有了懷疑,可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畢竟自己都打定主意要離開了,還有什麼好說。
東霖很快來了,和荷珠兩個簇擁著仇彥青伺候。
他將藥吞服後便霸占了梁韞的床榻,合衣睡下不再動彈,梁韞披著外裳在旁瞧著他,心知這是他留宿的把戲,但也沒有辦法就這麼將一個面色比絲瓜瓤還要慘澹的人趕出去。
她輕嘆,「你且休息,舒服些了便走吧,我到外間去坐。」
仇彥青偏臉朝她望去,「韞兒,不要躲我,你的條件我一定答應,所以求你現在不要躲著我。」
見他說軟話讓步,梁韞也不強硬,「這屋裡就這麼大,我不出去,還能在哪待著?」
他拍拍床沿,「你坐這兒。」
她無奈,轉身要走,又被勾住衣角。
仇彥青拿出他那副慣常惹人垂憐的可憐樣來,「我不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就想你挨著我坐,我記得細姐兒和姝姐兒以前到述香居去找你,午後懶洋洋靠著你睡,你就拍著細姐兒的背哄她。」
「你還想叫我哄你?」
「我只想叫你挨著我坐。」
他都這樣退而求其次了,梁韞掣掣衣角沒能從他指尖脫身,也就在床沿坐下。他又得寸進尺起來,「將床帳放下吧,暗一些,我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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