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
沈知書一拍桌台:「不是,您老看錯了,我倆僅是朋友。」
「啊!」攤主瞪大了眼,一疊聲道歉,嘴皮子快擦出火星,「實在抱歉,主要是這豹和這貓也常成對成對賣出去,通常是妻妻或者相好的來買,我這成習慣了,方才便沒反應過來。」
「這是一對兒?」沈知書看向姜虞手上抓著的豹子面具,側頭端詳了一陣。
面具表皮也粘了毛,且輪廓裁剪與那貓類似,看著款式確實相近。
沈知書撇撇嘴,想著解釋一句:「這是我朋友自己想要的,並非買與我。」
攤主連連道「欸」,又問:「要與二位拿個紙袋麼?」
「要紙袋麼?」沈知書問姜虞。
姜虞搖搖頭。
倆人肩並肩走出面具攤。
四面的燈籠用各色彩紙蒙了,泛著深淺不一的光。
沈知書垂頭看著姜虞手裡攥著的兩個面具,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輕笑道:「我今兒錢都放我隨從那兒了,還得勞煩殿下與我解圍。」
「不要緊。」姜虞道,「不過將軍沒有在荷包里塞銀錠的習慣麼?」
「我腰上確實掛了兩三個荷包,然裡頭塞的都是我娘親手制的各色香草。」沈知書道,「學著了,今後也在裡頭備些銀子。不過殿下喜歡豹子麼?看不出來。」
「其實不是買與我的。」
「哦?那是……」
沈知書話音未落,就見姜虞步子一滯,忽然抬起手,飛速將面具摁到了自己臉上。
沈知書:?!
她猝不及防被驚了一小跳,卻沒躲,任由姜虞伸著胳膊將自己的口巾解了,而後把面具的系帶系上後腦勺。
面具不大不小,尺寸意外地合適,裡頭覆著薄薄一層棉,透氣而親膚,戴在臉上的異物感並不重。
沈知書低了一點頭,眸光落在姜虞微微起伏著的胸口處。
雪鬆氣陡然濃郁,又被面具隔開了一層。
幾息後,姜虞淡聲道:「好了。」
沈知書將腦袋擺正,直起身,視線上移,對上了姜虞的眼。
她在面具里輕輕挑眉:「這面具殿下是買與我的?」
「嗯。」
「為何?」
「你一直圍著口巾,又累又不倫不類。莫若帶上面具,別人保准認不出你。」
腦袋的重量增加了幾分,沈知書垂眸看向姜虞手裡的另一隻面具:「光我戴,殿下不戴麼?」
「我麼?」姜虞搖搖頭,「我不如將軍受百姓愛戴,她們大多不認識我——誒!」
她手裡的那隻面具不知何時已到了沈知書手中,並被某人壓上了她的臉。
沈知書速度很快,力道卻很輕。等姜虞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隻白貓已被牢牢固定在她臉上了。
隨之飄來的,是沈知書低沉的嗓音:「獨我一人戴面具也太奇怪了,殿下陪我。」
姜虞攏著袖擺,仰頭淡然與她對視,面具上的白絨隨風晃悠:「有何奇怪之處?這街上戴面具之人分明也不少。」
「殿下知同甘共苦一詞麼?」沈知書笑道,「朋友就該齊齊整整。」
「哦?」姜虞問,「那將軍覺著我們現如今是在同甘,還是在共苦?」
她慣常淡漠的神色被盡數遮掩,面具上輕舞著的絨毛反而將她襯得生動起來。
沈知書看了會兒,不自覺從袖子裡探出手,抹了一下毛邊。
她沒接這句話,將眸光挪開,投向不遠處的天橋。
天橋上行人紛雜,闌干處懸著彩燈。
令沈知書驀地想到臘八那晚。
那晚檐上堆著雪,她們隔著洶湧的人潮,在橋上橋下相顧無言。
她忽然問:「殿下那日原本不開心麼?」
「嗯?」
「臘八那晚。」沈知書轉過腦袋,瞅著姜虞濃密的發頂,輕聲道,「那晚我們在天橋下相遇,而後我將殿下拉去了酒樓。殿下明確指出了我此前扯的兩個謊,要求我事事坦誠——」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現在想來,殿下並非如此無禮之人。可是那日心情不好?」
姜虞眨眨眼:「也不是……」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50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