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沒有辦法,又覺得無奈的好笑,不相信這種事但是又不肯實驗在她身上,點了點頭,扎了一塊橙子給他:「這個可以嗎?」
「好。」他乖乖垂下長睫,咬進果肉,薄唇濕潤微紅,臉頰微微鼓起,像是在品鑑,青澀的精靈男性看上去竟然多了幾分可口。
溫楚目光停留了兩秒。路維西敏銳地感覺她的注視,飛快地看向她,像是在捕捉她的目光,視線對上,他忍不住彎了彎眼眸。
捉到你了。
他無聲說。
溫楚輕咳了一聲,轉開了視線。
說了一會兒話,溫楚忍不住開始打哈欠,困困的,揉了下眼睛。
路維西看向她,注意到少女眼眸下的倦意,忽略心頭的不舍,站起來:「時間晚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溫楚點頭,笑了笑:「好。晚安,做個好夢哦。」
路維西嘴角羞澀地揚了揚:「好。」
他頓了頓,看向桌上吃剩的梨,「這些我拿走吧。萊因赫應該還在工作,我給他送過去吧,別浪費了。」
溫楚遲疑道:「這不太好吧。典獄長他今天也辛苦了,要不我重新給他弄一盤吧。」
路維西修長透白的手指無意識摩挲長袍,淡色的唇緊抿,淺藍色的眼眸不由有些警惕起來,無意識地觀察著溫楚的表情,像是要從她的語氣中探查出什麼。
溫楚問:「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切?」
「不需要啊。」路維西輕聲回答,身體微微緊繃,拿起果盤,認真說,「沒什麼不好的。」
溫楚覺得路維西作為喜愛森林的種族,大概十分珍惜森林的贈予,一點兒也不想浪費:「好、好吧。」
第一監獄昏暗的牢房裡。
記錄人員飛快地在光腦上記錄信息,手上的動作很快,目光看向站在牢房中間的男人。
男人摘了軍帽,暗綠色髮絲微亂,白襯衫黑褲長腿利落,披著黑色軍服,面容冷酷,眼底沒什麼情緒地把將染血的白手套扯掉丟進火堆中。
囚犯四肢癱軟,全身骨頭碎裂,十分鐘還嘴硬著不肯吐露半個字的信息,還囂張地破口大罵,這會兒已經神智不清,把所有能說的都說了,只求速死。
記錄員搖了搖頭,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倔成這樣,早說了趕緊把該交代交代清楚,別讓典獄長親自動手,要不生不如死。
何況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典獄長心情似乎很不好,渾身散發著陰冷恐怖的氣息,手段比平時更狠,不到十分鐘就把該撬出來的全撬出來了。
不過就算把這傢伙的事輕鬆解決,典獄長的心情似乎並未恢復,眼眸陰沉含戾,簡直就像是地獄裡的修羅,對上一眼都要打顫。
記錄員猜測,或許是典獄長腦域中的污染更嚴重了,忍受那些痛快並非輕鬆的事。
冷峻高大的典獄長邁開長腿,走到水池邊,擰開水龍頭,側臉鋒利如刀,沒有半點暖意,整個人浸著鮮血的冰冷,沖洗自己蒼白的手指。
過了會兒。
記錄員看見有人進來了,看過去,愣了愣,連忙示意:「路維西大人,您怎麼過來了?」
路維西身體懸空,雙腳不染纖塵,白色長袍被窗口的吹得微微浮動,他瞥了一眼地上呻口今的男人,乾乾淨淨的藍眸沒有半點波動。
他看向萊因赫,男人並未因為他的來到而轉身,漠然地對待他,姿態優雅傲慢,病態地清洗手指,似乎對上面殘留的血液感到噁心的厭煩。
路維西並不在意他的態度。
在昏暗潮濕的牢房中,精靈男性的嗓音如同清澈的泉水:「我來給典獄長送水果。」
記錄員懵了一下,表情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看向路維西手裡的東西,便確認他並不是在說謊。
典獄長聽見這話,動作不緊不慢,速度沒有半點變化,直到洗完了,才慢慢轉過頭,肩側的勳章反射著冷光,用白手帕擦拭著長指,漠然地瞥了路維西一眼。
路維西隨手把果盤交到一個獄警手裡,隨意看了萊因赫一眼,思索道:「你要是要見楚楚,記得洗澡,血腥味太濃了。」
聽見這個名字……萊因赫眉頭微鎖,下頜線條冷硬,嗓音沒有半點情緒,軍靴踩在地面,軍服劃出冰冷的弧度:「你來就是為了說這種廢話。」
路維西銀白長發低垂,歪了下頭,藍眸清透肌膚冷白,同這裡格格不入:「這不是廢話,這事很重要。」
對於這個塞進來的關係戶,萊因赫向來沒有半點興趣,也沒耐心應付他,從柜子里拿出乾淨的白手套,套入蒼白冷感的長指,冷笑:「滾出去。」
「我也不想待在這裡,不好聞。」路維西說,「楚楚是果香的,很甜,很香。這裡的味道不要黏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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