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拿?
趙明恆心頭免不得鬆快了起來,最近幾日他算是真切體會到缺錢的苦楚了,生在最繁華富貴之處的雍王爺,形勢逼迫下也不得不開始親自謀算荷包里的剩餘,聽到這個「好消息」心內竟不由自主升起一分期待來。
排隊,領錢,簽字。
趙明恆把錢倒在手裡數了數,除去欠柳子英的欠帳,就只剩下小半了。
那就……先不還了,趙明恆面無表情地想,事急從權,待自己回去,千百倍地賞賜回來就好。
嗯,就是這樣。
或許這正是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堂堂雍王,第一次欠債不還,波瀾不驚地就接受了。
回去的路上,趙明恆看見了一家燒雞鋪子。
他在門口看了幾眼,扭頭鑽了進去,出來的時候手裡拎著一個鼓囊囊的油紙包。
行至一個拐角處,頭頂上有人在喊秦煜的名字。
趙明恆抬頭,二樓圍欄邊坐著的一個身著粉衣的公子,白面桃花眼,打扮富貴,身旁還伺候著兩個美娘子,顯然是富貴人家的浪蕩子。
趙明恆摸不准他是誰,沒有說話,等待著他出聲。
「上來一起喝一杯?」那粉衣公子眼中帶著一絲邪氣,語氣高高在上聽著十分狂妄,令趙明恆心生反感。
他摸不准這人身份,只謹慎地說:「有些急事,暫時不方便。」
那粉衣公子倒也不勉強,「好吧。」他又吩咐身邊人,「打包一份醬牛肉給我秦兄弟帶走吃。」
「不必了。」趙明恆推辭。
「一碟子牛肉而已,又不是什麼值錢玩意。」粉衣公子漫不經心地搖著酒杯說到。
若依著原身秦煜的性子,肯定是來者不拒的,趙明恆怕繼續推辭惹人矚目,便也不再做聲。
不一會,就有小二捧著打包好的牛肉一路小跑送到趙明恆手邊。
趙明恆接過,對上頭說:「多謝。」
粉衣公子擺擺手,笑道:「咱們的事……秦兄弟繼續幫我上心就好,我最近事多,家裡盯得緊,過幾日我再找你。」
什麼事?
趙明恆不明前塵,將疑惑埋在心底,面上波瀾不驚應了一聲,轉身離去,走到無人處,趙明恆把醬牛肉扔到了角落,來歷不明的食物他不願碰。
望著趙明恆背影消失的方向,粉衣公子面上浮現起濃濃的不屑。
「呵。」
……
趙明恆剛推開院門,就聽到溫素音的聲音,「你回來啦。」語氣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歡快。
她坐在廊下的椅子上,這個位置可以吹到院子的風,可以讓她透透氣。
「嗯。」趙明恆簡短地應了一聲,「中午衙門無事,可以歸家,我帶了午飯回來。」
他又問:「我不在的時候可有事?」
自然是有的,溫素音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坦率告訴他:「有一個姓陳的布店老闆來收帳。」其實是討債,顧慮「秦煜」的臉面,她用了更委婉的收帳的說法。
「我沒有開門,跟他說了情況,你不在家我身上也不方便,等你回來我會立刻告訴你,他答應了說完就走了,一共是一百七十四文,城東興華街中間的店,叫陳記布莊的那一家。」溫素音一點一點細細說著經過。
原本想問的是溫素音的情況,隨口一問,卻又多出一筆原身留下的爛帳,趙明恆覺得麵皮有些緊繃,頗抬不起頭,「我會處理。」他簡單而短促地說。
「午飯我已經買來了,現在趁熱吃。」
「好。」溫素音用手撐著椅子準備起身去吃午飯。
趙明恆掃了眼她受傷的地方,這女子慣會逞強添亂,「你別亂動了,我把飯桌搬過來。」
「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可以。」趙明恆輕輕鬆鬆扛起木頭小桌,搬到溫素音面前,「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趙明恆動作麻利地拆開油紙包,溫素音聞到一陣誘人的香味,肚子條件反射就發出了一聲哀哀的鳴叫。
她面上緋紅飛過,忍不住安慰自己,剛剛的聲音那么小,他肯定沒有注意到的吧?
殊不知,對面趙明恆早就聽了個分明,也看清了她面龐上那一抹羞紅。
女子都是這樣容易害羞的麼?他的腦海中沒什麼印象了,從前他不曾注意過。
「這是什麼呀?」溫素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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