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錦的眉心快速皺了一下,他看向了旁邊另一名丫鬟,那丫鬟瞭然,上前開口:「回稟大人,就是秋容姐姐說的這樣。只是夫人從回來以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了,今日的藥還沒喝,晚膳也還沒用。」
秋容眼裡沉了沉。
她不與齊文錦說這些,倒不是不關心戚鈺的身體,而是知道夫人絕不會想因為這些,面對大人所謂的「關心的糾纏」。
果真,聽了這話,齊文錦便沒再猶豫,徑直抬腳進去了。
進來看到桌邊坐著的女人時,他還愣了愣。戚鈺明顯穿的還是晨起的那身衣裳,連頭上的珠釵都未卸下。
她就這麼坐了半天?
「怎麼不掌燈?」齊文錦一邊問,一邊自己往燭台的方向去了。然而還未走過去,就被戚鈺叫住了。
「先別掌燈。」
齊文錦的腳步頓在那裡。
他從戚鈺的話里聽出了不對勁,所以更想掌燈看清楚她現在的表情,可戚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齊文錦,你過來這裡坐著。」
齊文錦的心,狠狠一跳,因那聲突然叫起自己的名字。
依舊是冷淡的聲音,甚至是帶著絲絲縷縷的恨意在里的。可即使那樣,也比偽裝了所有情緒的一聲「大人」,讓他失神。
他放棄了想要掌燈的想法,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他順利走到了戚鈺面前的椅子前坐下。
「怎麼了?是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男人努力地在用著平日裡雲淡風輕的語氣,可尾音里微微的顫音還是泄露出他真正的情緒。
戚鈺這會兒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她隨意找了個藉口:「也沒什麼,就是覺著皇宮裡挺壓抑的。」
黑暗中,齊文錦似乎是笑了笑。
下一刻,他的手便伸了過來,在黑暗中摸索到戚鈺放在腿上的手。
「第一次去,是會有這樣的感覺。」男人似乎是為了安慰她,將聲音刻意地放得柔和,「以後多去幾次就好了。」
戚鈺聽到這話時,手不自覺地顫了顫。
她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情緒,又開始翻騰。
多去幾次?若是再遇到那個人呢?若是被他認出來了呢?戚鈺幾乎能想像到自己能面對什麼。
可某一瞬間,另一種心思在心中快速划過。
「你先前說……皇上對二皇子是按太子的方式來培養的?」
「嗯,二皇子是皇上與皇后的孩子,自然是被給予重望。」
「那為什麼……皇上不立二皇子為太子?」
問這個的時候,戚鈺的語氣雖然平靜得像是在閒話日常,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刻的心臟,是在怎樣地跳動。
她突然意識到,不管那晚是怎麼的不愉快,但有一個事實是,昭兒是皇上的孩子,是……皇子。
她辛辛苦苦地想要昭兒繼承齊家的家產,但若是……能有更多的東西給他呢?
他說不定可以有……更尊貴的身份。
戚鈺不可避免地有了這樣的想法。
齊文錦雖然有些奇怪她的問題,但思索過後也還是回答了:「皇上的心思深,旁人很難猜得明白。依我來看,他是忌憚蘇家,太子的位置他就算是想給二皇子,也要……在那之後。」
「而且……」齊文錦頓了頓,「皇上最不喜被人脅迫,先前就有大臣提過立太子的事情,但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對,說皇上尚且年輕,議儲之事不需要那麼急。皇上也是默認了這樣的說法的,不僅如此,那進言立儲的大臣沒多久就被抄家流放了。」
戚鈺靜靜地聽著,這些話讓她不自覺地心驚。
最不喜被人脅迫……
她那天都做了什麼?
「當然,」齊文錦又說,「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皇后病重,帝後感情深篤,為了能讓她安心,皇上說不定,就該妥協了。」
戚鈺想到自己在宮裡看到的那兩個人,確實,那麼嚴肅冷漠的人,面對皇后之時,卻帶著柔情。
更不用說之前因為伴讀的事情,齊文錦也跟她說過幾次,二皇子確實被傾注了帝王的所有心血,是從小開始,就用心栽培的。
於是那荒唐的想法來得快去得也快。
戚鈺甚至緊張了起來,她不僅不能暴露昭兒的身份,還得死死瞞住。姑且不說她不能證明齊昭就是皇上的孩子,也不提那一晚的不愉快會不會讓皇上恨不得殺了她,便是真的得到了皇子的位置,又如何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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