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錦幾乎沒有再見過她對自己露出笑容。
可他見過戚鈺笑,對她身邊的丫鬟,甚至是小廝、馬夫,在大多數下人的眼裡,她都是一個脾氣好所以很好相處的主子。
齊文錦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陰暗。
愛之一字,對他而言,明明應該是最坦蕩的東西,可現在,滋生的卻全是不坦蕩的東西。
他嫉妒著能讓戚鈺露出笑容的一切人,他因為戚鈺跟一個小廝多說了句話就把那小廝調走,這還只是開始,到最後院裡已經幾乎看不到男人了。
所有一切,都是因為那見不得人的嫉妒心。
「我愛上了你。」
「我想獨占你。」
那是戚鈺曾經說過的話,結果應驗的卻是齊文錦自己。愛上了的是他,想要獨占的也還是他。
齊文錦知道,那個孩子,始終是他們之間的溝壑。
只要……他們再有一個孩子,就好了。
那樣的念頭,在齊文錦心中生了根,若是能再有一個孩子,牽絆住兩人……就好了,該有多好。
是的,只要再有一個孩子,戚鈺就會慢慢忘了先前的那些傷痛。
這個念頭一起,便在齊文錦心中開始瘋漲。
在往後歡好後的夜裡,他會看著戚鈺熟睡的臉,輕輕撫摸著她的腹部,這麼祈求著。
他從未對孩子有過這樣的渴望。
哪怕是戚鈺的第一個孩子,他雖然也有要初為人父的喜悅,可更多的還是沒有實感的茫然。
或許失去過一次的東西,總是會顯得彌足珍貴。
「之前都是爹爹不好,」齊文錦在心底默念著,「孩子,你若是能再來一次,爹爹定然會做一個好的父親。」
他每日都這般期望著。
一日用膳時,戚鈺突然犯了噁心,慌忙離席,齊文錦卻是眼睛都亮了幾分。
他跟著過去,又是替她拍著後背,又是給她拿水簌口,可眼睛卻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腹部。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猜想與喜悅。
「等會兒找個大夫看看。」
戚鈺避開了他的手,用手帕擦拭著嘴:「不用了,可能就只是吃壞了東西。」
齊文錦沒聽,他堅持找了大夫來看,結果卻真的只是吃壞了東西。他還不死心地追了出來偷偷地問:「真的沒可能是有了身孕嗎?」
大夫愣了愣:「根據老夫的經驗來看,夫人確實沒有身孕的脈象。或者公子您也可以再多找兩個大夫看看。」
那一刻,心中驟然升起的無言心痛與失望,讓齊文錦的胸口就像是堵著什麼,氣息都不暢。
在知道他的心思後,陸白薇倒是淚眼婆娑地哀求過他:「錦哥哥,你若是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的。」
那時候的齊文錦已經很久沒踏入她的房門了,只是念著幾分往日的情分,任由她繼續住在府中。
被她這樣堵住,心中只覺得煩不勝煩。
可陸白薇並不知道,她好不容易見到了齊文錦一面,於是抓緊了一切機會說她能說的:「姐姐從上次出了事身體就不好了,說不定以後都不能再生育……」
她的話沒說完,因為齊文錦現在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人一般。
「滾!」
齊文錦被她那張惡毒的嘴氣的不輕,可冷靜下來後,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戚鈺從那次流產以後,確實就是在調養身子了。這麼一想,他又叫來了大夫來問,結果是夫人的身體已經調理得很好了,沒有任何問題。
齊文錦這才放了心。
他倒不是怕沒有孩子,只是害怕讓戚鈺沒了做母親的機會,兩人之間就更加沒有迴旋之地了。
直到他發現了戚鈺在服避子湯。
那一刻的他,是什麼心情呢?
他是氣到想要發瘋,怒氣讓他渾身都在顫抖,狠狠地摔了那一碗藥汁,啪得一聲後,黑色的藥汁四濺,下人們紛紛跪下。
「公子息怒!」
息怒?齊文錦哪裡息得了怒?他一轉身,突然死死地掐住了正坐在床邊的戚鈺的脖子,那睜大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兇狠的樣子就像戚鈺並不是喝了避子湯,而是偷了他的寶貴之物。
自己在那般一遍遍地渴求著孩子
的時候,她竟然在服用避子湯。
有那麼一刻,齊文錦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她若是死了,自己就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每天都被她折磨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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