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會把自己喝得爛醉。
只有這樣,才不會再去想那讓人絕望的問題。
直到那天,他終於聽到了下人的那句:「公子,夫人回來了。正在前廳呢。」
慌張起身的齊文錦打翻了好幾個酒壺,他都快走出了院子,突然想起自己如今狼狽不堪的模樣,又匆忙地折返回來。
齊文錦簡單地換了身衣裳,用各種香料的味道掩飾住了一身酒氣,便直奔著前廳去了。
他到底是賭贏了,她還是回來了!看到女人身影的那一刻,齊文錦得死死咬著牙,才能平息那一刻的悸動。
是喜悅,是慶幸,也是絕望。
他想起他問父親,戚南尋到底是怎麼死的時候,父親諱莫如深的表情。
他就這麼看著院子裡跪在地上的那道身影。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不可能了。他們之間,隔得太多太多了。
可至少,她還是回來了。
把戚鈺帶回去的夜裡,齊文錦原本沒想碰她的。她才剛回來,他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那麼禽獸。
可戚鈺主動拉住了他的手。
女人勾引的手段著實太有限了,輕點住他的唇,而後那唇又移到了喉結處,輕輕地含住。
明明是那麼拙劣的勾引,可齊文錦從她拉住自己的那一刻開始,腦子裡就像是在一遍遍地放著煙花。
面對那個小心翼翼討好他,可能只是為了能留下來的女人,齊文錦生不出一絲抵抗力。
他突然發了瘋似的親下去,揉入了這麼多日的思念,在患得患失中快要崩潰的情緒,失而復得的欣喜。
他不知道戚鈺能讀懂什麼,但女人是那麼乖巧地承受著,小手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角,一刻也不曾鬆開,就像自己是她唯一的避風港。
齊文錦清楚地知道她定然是有所圖的。
但那又怎麼樣呢?
歸根到底,所有的過錯根源,都是因為他非要索取戚鈺的愛。如今,他連自己的愛,也再無法宣洩出口了。
可在這麼多的是是非非後,愛與不愛還重要嗎?
他們之間,不必再談那個字了。
他會給她想要的一切。
唯一的條件是,他們就這樣,走完餘生好了。
第26章 夢境意外
戚鈺也有些意外,自己只是說了幾個字,他就能把自己的心思完全猜到。
她早就忘了早些年寫給過哥哥的信,忘了自己在信中說的,想尋一平凡男子,平凡度過此生。
她不知道齊文錦卻是記得的,記得每一句。於他而言,都是扎在心中的刺。時間越長,積攢的愛意越深,那刺就扎得他愈疼。
戚鈺避開了他的目光。
此刻沸騰翻滾著的心情,終是一點點平息下來了。
就算齊文錦如今地位攀升,但她只是齊文錦的妻子,與李瓚最多的碰面機會,也不過就是朝宴上。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樣貌,便真是在那樣的場合碰上了,遠遠看上兩眼,他定然也是認不出自己的。
戚鈺的不安慢慢減去。
至於昭兒,昭兒與自己最為相似,與皇帝倒是不怎麼相像的,便是五官上像了哪個地方,任誰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她在心裡鬆了口氣,才開始沉下心來應付眼前的人:「我只是想說,當初我若是沒有走,哥哥還活著,如今見到了皇上與皇后這樣大喜的事情,也可以跟他說說了。」
她提起哥哥的那一剎那,在齊文錦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波動,卻是稍縱即逝。
戚鈺也當做沒有看見:「我就只說了前邊一句,話都沒說完,你又往哪裡想?」
原本用力握著自己的手,已經慢慢鬆開了力道。
「你沒這麼想,那是最好。」他頓了頓,垂眸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你若是想大哥了。等過完年,我告幾日假帶你回青州祭拜。」
聽著他口中的祭拜,戚鈺垂眸,怕驟然升起的恨意會無從遮攔。
「我自是要回去祭拜的。」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著了李瓚的緣故,罕見地,這人居然出現在了戚鈺的夢中。
時隔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夢見了那晚的場景。
夢境是跳躍而模糊的,大概就只是閃爍了戚鈺潛意識裡印象較深的畫面,諸如欲求不滿的男人主動挺著腰來追尋著她時,戚鈺狠狠掐了對方的腰。
「賤狗這麼急嗎?」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憋屈的怒意,腰慢慢放了下去。可沒一會兒,就又難耐地挺了起來。
戚鈺知道他的反應是有藥效的作用,但她並不去思考那個,反而樂得去看對方屈辱的表情。
那大概就是……掌控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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