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一起,對他來說,就不算什麼地獄了。
***
李瓚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正是深夜裡。
剛睡醒的男人眼中尚且有兩分失神,但只片刻間,就恢復到了平日裡的凌厲。
李瓚從床上坐起,又是同樣的夢境,同樣的人,同樣的……情難自控。
精神控制……嗎?
李瓚一直都不以為然。可能更多的是耿耿於懷,被當做替身、泄憤與泄/欲對象的耿耿於懷,高高在上的人從未有過如此屈辱的體驗,偏偏當時的自己一副不爭氣沉浸其中的模樣。
所以才會如此難以釋懷。
李瓚下了床,一邊候著的王林走上前
來給他穿鞋:「皇上,這還早著呢,您不再睡一會兒?」
「讓潘太醫過來。」李瓚並不理會。
王林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了:「是。」
***
潘太醫覺著,自從自己與皇上說過那什麼「攝魂大法」後,這腦袋就算是別在腰間了。
他這會兒為皇帝診完脈以後,便顫顫巍巍地跪到了下方。
「潘太醫怎麼看?」
潘太醫的頭都快伏到地面上了。
「皇上這是……」他斟酌著用詞,「內火太旺。」
他說這話的時候,李瓚正端起了旁邊的茶盞,這麼冷的天,他卻還是喝著涼茶,因為這樣會更舒服些。
現在他盯著自己這杯子看了看,終究是沒送去嘴邊就放下了。
潘太醫繼續伏著頭不說話,他總不能說他們的皇帝陛下是欲求不滿吧?
好在這尊大佛沒有糾結這個問題了:「聽說皇后每日都會遣太醫去齊府問診?」
潘太醫這會的心情就像是從面對科舉試題突然到了小孩子的三字經,猛然就鬆了口氣,忙不迭地回答:「回皇上,正是。」
「怎麼樣了?」
「齊夫人的風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就是還有些咳嗽。只是皇后娘娘要臣等還要給夫人調理身體,看看以後還能不能要個孩子。」潘太醫只覺得說話都順暢了不少。
「調理得怎麼樣了?」
「這……體質的調理,非一朝一夕之事。」
「嗯……」
皇帝拉長的聲音,似乎是在沉吟什麼,半晌,潘太醫突然聽他問:「嗓子呢?」
那語氣漫不經心得很,像是在問什麼無關緊要的問題,卻又給人一種奇怪的詭異感。
當然,潘太醫哪裡敢去探究他在想什麼,只管一五一十地回答:「過去看診的太醫說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能還有些啞。」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潘太醫只聽到了一句「用些好藥」,皇帝便手一揮,讓他下去了。
潘太醫如蒙大赦,轉身出去了卻又糾結了,皇上說用點好藥,指的是哪方面?嗓子嗎?
***
李瓚想起自己先前聽到相似聲音的經歷,每一個,都將人祖宗身份都得扒出來,但最後都是對不上的。
事實上,那幾人要真是那女人,李瓚甚至覺著自己會在肯定後將人就地處理了。
那感覺怎麼說呢?
大概就是……失望。
李瓚低頭,看向了自己攬過戚鈺的手,心中升起一個詭異的想法。
如果那個人是戚鈺……這個念頭一起,他馬上想起了那對夫妻相攜的背影,以及那句「是我離不開他」,一絲煩躁在眉心一閃而過。
半晌沒聽到動靜,王林偷偷瞄了一眼,只見男人半闔著眸斜靠在榻上,一腿盤著,另一腿屈著,搭在上面的手無意識地捻動著佛珠,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王林。」
王林還以為自己偷看惹得李瓚不快了,身軀一震:「奴才在。」
「讓關五回來吧。」
王林還是愣了一下才明白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眼裡都是止不住的喜悅:「奴才遵旨。」
李瓚端起那杯涼茶一飲而盡了。
絲絲涼意滲透進了心裡。
罷了,他找這個人是要解決自己耿耿於懷的心病,若是被人主宰至此,反被牽著鼻子走,豈不是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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