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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給齊文錦滿上了酒。

齊文錦沒有拒絕,甚至動作比他更快,一杯酒迅速見了底。男人見狀,趕緊也跟著一口乾掉,緊接著又給他倒了第二杯。

這隻要願意喝酒,什麼都好說。

當然,他也沒只入主題,反而問起來:「大人是有什麼煩心之事嗎?」

齊文錦沒回答,他當然不會跟自己說這些,馬不凡也知道,於是自顧自說了下去:「其實啊,下官最近也有苦惱。說來不怕大人笑話,我那婆娘與我鬧了好久的矛盾了,我可是想盡了辦法。」

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著齊文錦的臉色。

「都說對女人也不能太寵著了,所以我先晾了她幾天,就若即若離,讓她不習慣。」

「沒用。」齊文錦說道。

馬不凡立刻順著接了下去:「可不是!你說,我不理她,嘿,正好隨了她的意,壓根也不搭理我。」

齊文錦想著每次與戚鈺的僵持,鬱悶地又喝了一杯。

「然後呢?我就換了個辦法……」

馬不凡接連說了幾個,得到的都是沒用的回答,他在心裡直發急,齊大人這位夫人這麼難搞?

最後,不得不下了猛招,「這不是都不管用嘛,不得已,我只能用了最後的法子。」

看著齊文錦微微疑惑的眼神,他湊到旁邊耳語了幾句,話畢,男人這次可總算是沒有再反駁他了,陰沉沉的臉色看著面前的白玉杯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

翌日要進宮謝恩,戚鈺在把準備事項都吩咐好了後便早早地歇下了。

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睡不太著。

晚飯那會兒齊文錦已經讓下人回府傳話了,說是有應酬不回來用膳,便到了現在還未回。

戚鈺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的思想放空,但迎接她的,還是再熟悉不過的失眠。

直到請安的聲音傳來,戚鈺也還是清醒的。

是齊文錦回來了。

戚鈺聽到了外間隱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大約是他在清洗,聲音壓得很低,好一會兒,戚鈺才聽到他進來。

進來的男人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戚鈺只覺得眼前一黑,是他的身影將光擋得嚴嚴實實。

半晌,齊文錦才小心扯過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

男人一躺下,戚鈺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倒也並不是那種胭脂香料的味道,是另一種說不出的香,並不難聞,只是讓人格外在意。

「是今日新嘗試的香薰,」齊文錦突然開口,「我怕酒氣太大。」

見對方發現了自己沒睡著,戚鈺便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他們也沒說旁的,房間裡恢復了安靜,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戚鈺還是睡不著,旁邊的人呼吸聲聽著已經平穩了,戚鈺腦子卻還是亂糟糟的。

明日進宮可能還要見到皇上,不過確定對方把自己忘了,她倒是沒那麼害怕了。

也是,都這麼多年了。拋開了憂慮與惶恐後,再回想起那晚的記憶,一股不一樣的熱意從腹部升起。

可能是因為,那一夜,是唯一一次由自己主導的。尤其是此刻的自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人的劣性恨又隱隱被激發了起來。

身體帶著莫名的熱意。她與齊文錦有一些時間沒有同房了,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興奮、煩躁如此諸般情緒反而催化出了欲望的升騰。

戚鈺睜開眼,往旁邊看了一下後便小心地轉過身。今日若是不解決了,大概就不用睡了,她這麼想著,索性閉上眼,手慢慢地往下。

想要達到高峰需要一些刺激,戚鈺在腦海中回憶著那晚的細節,這種事情她以往偶爾也會做,大多時候都不會出現男人的臉,今天不知怎麼的,李瓚的臉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闖入腦海中。

這讓她一瞬間變得意興闌珊起來。

還不如明日去買兩本春宮圖,她尋思著。

可欲望未完全褪去,不上不下被吊著的滋味有些不太好受。

她並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就在黑暗中死死盯著她的動作。

女人的幅度太小了,幾乎沒有太大的動靜,但齊文錦依舊能捕捉到那微微壓抑的喘息聲、紊亂的呼吸,粘膩地纏繞在自己耳邊。

他只能看到戚鈺緊繃成一張弓似的的身體,看不到別的,卻能想像到她這會兒咬著唇忍耐、目光迷離的樣子,想像著她遲遲不得疏解懊惱的模樣,如同仙子終於被染上了俗世欲望的顏色。

身體……好像是要爆炸了。

不要忍耐,他在心中默念著,阿鈺,不要忍耐,讓我聽到聲音。

他頭往下低了低,被子罩住了半張臉,縈繞在鼻尖的除了屬於戚鈺的氣息外,多了另一種氣味,比自己身上的香更催情的味道。

齊文錦喉結上下滾動,卻還在死死忍耐著。

他想著說不定等會兒,阿鈺就會按耐不住地主動向自己求歡。

直到隱約間似乎有攪動的水聲傳來,也許只是出自他的想像,但那繃緊的那根名為理智還是一瞬間崩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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