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步履很快,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直奔著戚鈺院裡的方向去了。
今夜守夜的是秋容,出了這麼一檔事,大家都沒了睡意,還有人在小聲地議論嘀咕:「陸姨娘不會真的有事吧?」
「那她也是自作自受。」
「多行不義必自斃。」
洪良就是這個時候闖進來的,秋容立刻起身:「幹什麼的?」
站在雨里的男人眼神如鬼魅一般:「我要見夫人。」
「夫人已經睡下了。」秋容毫不猶豫地回絕了。
先前是因為茲事體大,她們不敢擅作主張,如今齊文錦的態度已經這麼明確了,她自然不會再去打擾了。
「我要見夫人!」洪良又重申了一遍。
被他那雙眼睛盯著的時候,秋容莫名地不安,就好像這個人很快就要幹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正想著,就又聽洪良改口。
「那我要見大人。」
秋容皺眉:「大人自然也是睡下了。」
洪良不再多言了,作勢就要往裡沖,眾人趕緊去攔:「幹什麼啊你?」
「我要見他們!」
正這樣鬧成一窩粥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打開了。
出來的是齊文錦。
洪良在雨中看著男人的身影。
都是命,他心想著,這都是命。他給過機會了,他原本是相見戚鈺的,原本是想跟戚鈺談判的。
但出來的是齊文錦。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白薇那邊不能再等了,他沒有別的選擇。
「大人,我有話想對你說,是關於少爺的。」
***
齊文錦也沒睡著,他方才一直和衣躺在戚鈺身邊,倒不是因為擔心陸白薇睡不著,而是因為激動於關於未來的設想。
沒有陸白薇,沒有其他任何亂七八糟的人,就只有他們。
在青州,他可以隨意戚鈺折騰,給她最大限度的自由。
左右……她都逃不出自己身邊了。
之所以願意聽洪良講話,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因為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當初是被戚鈺救的,又被戚鈺當間隙送去接近陸白薇,連陸白薇肚子裡的孩子,都是他的。
齊文錦倒是想聽聽,他準備說什麼。
「大人,少爺不是你的親生孩子。」
這一句炸在齊文錦的耳邊,比天上正響起的巨雷還要響。
呆愣過後,可能是因為覺得太過於不著邊際,齊文錦反而被氣笑了:「你為了救她,連這種謊都敢撒?」
洪良咚的一聲就跪去了地上。
「大人,小的確實是想救陸姨娘。但夫人對小的有救命之恩,若非屬實,小的怎敢拿此事污衊夫人?少爺確實並非大人的親生骨肉,而是夫人在回府之前……」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扼住了喉嚨。
「閉嘴!」
齊文錦已經動怒了,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喉間還能聽到野獸般的低吼。
兇狠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了自己。
他也確實那樣做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洪良並不懷疑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可是他動怒了,從剛剛的絲毫不在意,到現在的動怒,那自己就有機會。
洪良掙扎著繼續說了下去:「夫人……回府之前,我跟過她一段時間,我能肯定,那時候……」
扣在自己頸間的手又用力了幾分,洪良幾乎已經觸摸到死亡的邊界了,但他還是撐著,把最後的話說完:「你想知道孩子是誰的,就救她。」
齊文錦是真的想殺了他。
那是久違的濃重殺意,沖得他理智全無,只剩下最後的想法。
殺了他!把這個胡言亂語的人殺了!他怎麼敢的?怎麼敢這麼污衊阿鈺?怎麼敢搬弄昭兒的是非?怎麼敢挑撥他們夫妻的關係?
他吃過無數次虧了,就是因為有這些挑撥離間的人在,他和阿鈺才會走到今天這步。
不能信!這些胡言亂語,一個字也不能信!
齊文錦是這麼跟自己說的,事實上,他也不敢信。齊昭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怎麼可能?若他真的不是呢?
那自己還有什麼?
自己和戚鈺之間還有什麼?
齊文錦的視線從洪良的臉上轉開了,微微向上,看到了不遠處的秋容。
女人的臉上滿是驚恐,從剛剛開始,就是洪良說起齊昭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表情了。
仿佛十分害怕洪良說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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