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搶來的夫君真甜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72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臣探查現場,連夜審問了昨夜事故中兩艘船上所有人員,基本可以確定是因為夜雨視線不明導致的一次意外撞船。」

「臣昨夜勘察游湖周邊,與現場武侯衙役仔細搜尋,沒有任何可疑人為跡象。」

「臣昨夜直接去了陳郡侯府問話,陳文軒口供如陳侯所言,經查屬實。」

沈青靜靜聽著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黑白顛倒,清絕面容上沒有太多波瀾,情理之中,但又意料之外。

陳文軒敢這麼做,留有後手,這是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她沒有想到,乾元正殿,文武百官,竟然指鹿為馬到這個地步了。

而這其中,也包括了謝珩。

她真是為這天下蒼生捏一把冷汗。

孝武帝臉上有些掛不住:「這……沈愛卿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陛下,昨晚出事的時候,臣與大理寺卿正謝珩一同趕去,在畫舫上,謝珩親口點破陳文軒蓄意殺人的事實,陳文軒也親口承認了。」

昨晚出現在現場的,可不止禁衛軍和京兆府。

忽然被沈青點到,謝珩霍然抬頭,對上她那雙有些黯淡的眸子裡,在澄澄望向他的時候,蘊含了點點期待。

孝武帝也像是看到了希望,忙問:「謝愛卿,這是怎麼回事?朕平日就信你的話。」

大殿之上,所有目光都落在謝珩身上,等了須臾,才見他緩緩從謝道清身後站了出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邁出了此生以來,最艱難的一小步。

他將玉笏平舉於前,不疾不徐的語氣一如他疏淡從容的氣質:「臣昨夜在畫舫上確實詢問了陳文軒,但並未得到蓄意殺人的結論。」

他頓了一下,目不斜視:「昨晚沈大人酒醉,許是記錯了。」

沈青笑了。

孝武帝尷尬地搓搓手:「沈愛卿,這……」

「陛下,事實已經很清楚,還要再聽這悍匪在此妖言惑眾嗎?」立在百官之首,一直沉默著的謝道清,終於出言打斷。

孝武帝只好識趣:「那可能確實是沈愛卿昨晚喝醉了,沒有記清楚。」

「按律,誣陷朝廷官員,侯爵世家,該當何罪?」謝道清似乎不打算到此為止。

陳令知很會抓住機會跪上前來:「陛下!您要為老臣做主啊!」

他一張老臉掛著眼淚哭得很不好看,孝武帝悶悶地把目光重新挪回沈青那張令人賞心悅目的臉,為難起來:「這……」

「陛下,此事說到底也是夫妻舊侶之間的私人情感糾葛,沈青初到洛京,舉目無親,遇到難事想到的便是進宮面聖,可見他招安後一片順服心意。既然此事是酒醉後的誤會,何況沈夫人此時也還受傷臥床,臣以為不必過於上升到法度綱常,罰一月俸祿,也算小懲大誡。」

謝珩出聲適時遞上台階,孝武帝立刻接話:「對,就按謝愛卿說的辦!」

這番言論簡直說到孝武帝心坎里去了,招安後千里歸順,無依無靠的小愛卿,在這偌大的洛京城裡,能依靠的只有他了,此時他的憐愛之情根本收不住:「沈愛卿啊,你來洛京這些日子,朕還是冷落你了,這樣,等會從宮裡給你挑些好玩的好用的送府上去,你以後受了什麼委屈,還是要記得跟朕說。」

沈青:「……」

謝珩:「……」

陳知令:「……?」

一場鬧劇就這麼稀里糊塗結束。

早朝結束後,天色已經大亮起來。

只不過細雨如昨,從未止歇,沈青紫衣正冠,沉默地穿行於雨幕和道道宮門,俊秀眉眼間,淡淡氤氳著怏怏倦煩。

此時,她覺得非常後悔,莽山多年還是太坐井觀天了,居然以為徐唐孟淵簡直是最巧言令色的奸惡之徒。

現在想來真該留他們一命,然後他們仨一起坐在今日乾元殿上大開眼界。

「大哥!」

熟悉的一聲將她從沉思中拉出來,抬眼看清階下一身戎裝的少年,她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出宮門一段距離了。

「你怎麼來了?」

蕭瑞快步迎了上來:「聽說你今日早朝來告御狀,就過來接你。」

「這件事情所有人都套好了,就算陛下啟動三司會審,陳文軒也是無辜的。大理寺那邊,我有知道內情的兄弟跟我說,謝珩昨晚回去,連夜把關於岳聞淵的卷宗全部封存了。很多事情,定性了就是定性了,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沈青頓時聽得更加垂頭喪氣。

兩人並肩立在階下,明明一個年輕挺拔,一個頎秀清逸,雨幕中的背影卻顯得有種說不出的落寞頹然。

「誒,」沈青悵然嘆息:「本來還想給岳瑛出口氣來著。」

這口氣沒出成,其實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不過讓那陳令知在殿上又是嚎哭又是磕頭,也不是全無收穫。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