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發現,簡直讓人一刻都等不了!
她迅速出了門,一路往西邊的廂房走去,穿庭過院,一路上處處清淨無人,偶爾會遇到一兩個丫鬟或小廝,他們也是垂眸靜立一旁,默默待她走遠。
這謝府雖然只算得上謝家的一處別宅,沒想到也這樣寬大,謝珩的院子在東邊,岳瑛卻住在最西邊的廂院,中間幾乎要穿過整個謝府,真是不知道這謝珩怎麼安排的。
嘀咕一路,可總算是到了西廂院,到了院門口,碰上正要出門趕去東院給她上藥的岳瑛。
「阿青?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沈青上前,眉眼間還帶點神秘兮兮,拉著岳瑛重新回到西廂院子裡。
西廂的院子是客院,不過一應起居器物都不知要比沈府好多少,怕岳瑛不便,也專門撥了兩名丫鬟貼身照應著。
見謝珩安排得如此妥帖,沈青也不計較西廂離東院太遠了這件事,但是她的新發現,也不吐不快:「你還記不記得,謝珩幾個月前買了兩套價值連城的頭面?」
她突然提起,岳瑛有點不明所以:「記是記得,不是說……也不是送給王家姑娘嗎?」
知道那兩套頭面不是送給王意然的後,她們始終也沒得到過答案,只能揣測謝珩可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心上人。
「是沒有送給王家姑娘,不過我這兩天看見了,就在謝珩自己的臥室里擺著。」
「在珩公子的臥室?他沒有送人?」
「何止沒有送人……」說到這裡,沈青都有點難以啟齒:「你想這麼價值連城的首飾,這幾個月來他每天都放在自己房裡,你覺得是做什麼?」
岳瑛真聽不懂:「做什麼?」
沈青看她這樣一臉天真茫然的樣子,就恨鐵不成鋼:「當然是半夜無人的時候偷偷自己一個人戴啊!」
岳瑛沒有說話,一臉的天真茫然掛在臉上呆住,好一會兒,她抬手,用手背抵了抵沈青的額頭:「這兩天郎中沒說你發熱了啊……」
「誒呀,什麼發熱不發熱,」沈青別開臉,更加嚴肅:「我跟你說認真的!不然他一個大男人,擺兩套女子頭面放在臥房裡幹什麼?」
岳瑛嘆了口氣:「阿青,你真的就沒想過,那兩套頭面,可能是買給你的?」
本來她還不確定,自從她得知王意然跟別人定親後,以及這一次沈府門口的對峙,謝珩幾乎是公然與謝家割席,他選擇的是沈青。
再結合小金頂上那些情愫暗生的場景,她至此完全可以確定謝珩的心意。
只不過……當局者迷。
「買給我?」
沈青一字一頓,確定岳瑛說的是這三個字,她也很想用手背去抵一抵對方的額頭,這話難道不比她的揣測更荒謬嗎?
「沈青,你仔細想一想,謝珩是怎麼對你的,你真的察覺不出來他對你與對旁人絕然不同嗎?」
沈青被她問得沉默了。
在她話音剛落的一瞬,她腦海里就立刻能浮現出很多很多畫面。
小金頂上,她落水後醒來第一眼,映入眸中的是那樣一張蒼白慌亂的容顏。
南風樓里,她滿嘴醉話,說他不如樓中小倌,他的眼神那樣支離破碎。
陳郡侯府,他將她抵在閣樓矮牆下,周身上下的侵占和克制。
沈府對峙,他為她披上氅衣時,溫柔的籠罩。
還有許多許多細細碎碎的瞬間,爭先恐後浮現在眼前。
是的,哪怕她再遲鈍,她也是能察覺到謝珩對她一些不可名狀的情愫,無時無刻,像是春夜的雨水,無聲無息下了一夜,等清晨推門的時候才發覺,庭院的青磚和草木,早就被浸潤濕透。
溫柔侵襲,避無可避。
沉默了一會兒,她如實交待:「我能察覺到。」
但並不代表這件事情走向不怪異:「可是我現在是一個男人誒!」
如果說這兩套頭面是買給她的,那不是比他自己半夜偷偷戴要更令人毛骨悚然嗎?
一個男人……想給另一個男人簪花戴玉!?
那她寧可這個頭面是買給他自己的。
她實在不能消受這樣令人背脊發涼的特殊癖好。
岳瑛提醒她:「阿青,你別忘了,在陳郡侯府,謝珩見過你身著女子衣裙的模樣。」
沈青一張小臉更加苦兮兮地垮下來:「可是昨天謝珩親口跟我說,他不喜歡女子!」
「……不可能吧,珩公子不喜歡女子,難道還……」
說到一半,岳瑛突然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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