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聽話去上藥?」
一把將尚盈盈攬在懷中,晏緒禮奪過傘,護著她往殿裡走。
尚盈盈忽覺自己像個兔子,被獵戶捉在掌心裡,薅著兩隻長耳朵擄走。
攀著晏緒禮臂膊,尚盈盈磕磕絆絆地解釋:
「奴婢見外頭下雨了,想出去迎迎您……」
似乎是雨下得忒大,晏緒禮沒心思分辨眼前是哪間屋子,只就近推門進去,將尚盈盈丟去舒適的寢榻里。
繡著龍鳳紋的淺金帳子合上了,阻隔盡本就暗淡的天光。
晏緒禮搓搓微僵的手指,靈活地挑開尚盈盈襟上盤口,將那沾了秋雨的濕衣裙揉得亂成一團,擲去帘子外頭。
「主子爺,別——」
尚盈盈都嚇傻了,手忙腳亂地捂住自己時,胸前只剩了件茜紅色肚兜,肌膚溫軟如玉,沾手銷魂。
「知道朕是你主子爺,就別學貓兒叫喚。」
輕鬆按住尚盈盈,晏緒禮伸手去摸她上腹,果然觸手發涼,已被風吹得寒浸浸的。
扯散龍鳳寶相花團錦被蓋在尚盈盈身上,晏緒禮退身到帘子外,在門口捉住她那個叫什麼梅蘭竹菊的小尾巴。
「給你姑姑取身乾淨衣物來。」
見萬歲爺和姑姑一起在暖閣里,酌蘭激動得小臉兒漲紅,趕忙低聲應下,匆匆奔回下房裡取衣裙。
發覺是自己想多了,尚盈盈抱著錦被,默默把臉埋進去,不敢抬頭見皇帝。
晏緒禮見狀,以為尚盈盈在難過,忙把她從被窩裡捧出來。
「委屈你了。」
晏緒禮將人輕扯入懷,低頭埋進她耳鬢間,暗自嘆息。
尚盈盈趴在晏緒禮肩頭,沉水香的氣息沖湧進來。她鼻尖驀地酸楚,竟沒忍住將兩點濕痕留在龍袍上。
「奴婢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尚盈盈咕噥著說,「奴婢知曉貴主兒出身高貴,父親又得您重用。您可別為了奴婢,逞一時之快,貿然傷貴妃的心……」
感覺到有兩點溫熱,順著衣料透在左肩上,晏緒禮心裡緊得發痛,沉聲道:
「連處置個嬪妃都瞻前顧後,朕還當什麼皇帝?」
聽著尚盈盈說來說去,無非是覺得自己動不了貴妃,晏緒禮好笑地問她:
「你在可憐朕?」
她這小腦袋瓜里,哪來的這些奇怪想法?
他雖說早年坎坷些,但看起來像是個窩囊皇帝嗎?
尚盈盈抿抿唇,委婉道:「奴婢只是怕您為難。」
「不為難。」晏緒禮斷然說道。
「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想給朕當臣子、當奴才的人。倘若不肯安分,那就殺了換一個。」晏緒禮撫著尚盈盈微濕的鬢髮,眸光晦暗。
尚盈盈聽罷,心裡既滿漲著踏實,又不禁悄悄畏懼,生怕自己有一日,也會是他口中不安分的奴才。
「傻東西,朕平素勞心勞身,是朕願意為百姓出力,不是朕手上沒權,還須汲汲營營。」晏緒禮嚴肅地說著,心道這個還是很有必要糾正她的。
「奴婢知道了。」尚盈盈不好意思地抿嘴,小聲賠禮。
帳中忽然靜下來,晏緒禮攬著尚盈盈的腰,忽然便覺得太過纏綿且細膩,下腹似有萬丈浪濤要翻起來。
「衣裳應當送來了,你自個兒換上吧。」晏緒禮扶著尚盈盈去枕上,暗自吸了口涼氣,沉聲道,「朕先回殿裡更衣。」
尚盈盈也覺得曖昧彆扭,連忙點點頭,縮在
龍鳳花被裡,等酌蘭拿衣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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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貴妃往乾明宮大鬧了一場,晏緒禮來回奔波,都沒顧得上歇晌兒,此時才回寢殿小憩解乏。
尚盈盈換好衣裙,做賊似的從暖閣里溜出來。站在廊子裡又有些茫然,不知該去何處容身片刻。
尚盈盈漫無目的,在乾明宮裡閒逛,竟不知不覺便走來了天開景運殿門前。
來壽剛去坤儀宮傳了口諭,這會子躡足走進殿裡,將小太監為皇帝換下的龍袍抱出來。
「玉芙姑娘。」
來壽輕輕叫她一聲,隨手摸了摸懷裡的龍袍。他本想瞧瞧有無哪裡髒污,手指卻忽然一頓。
聽來壽叫她,尚盈盈回過神來,而後眼睜睜看著他臉上血色,竟在飛快褪盡。
「大總管?到底怎麼了?您快說話啊——」尚盈盈心裡咯噔一跳,忙走近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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