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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歇會,你們且都散去頑吧。」

待人群散開丈余,虞姿這才側身坐過來,攙住貴妃手臂輕聲道:「娘娘留神,仔細禍從口出。」

董寶林低眉順眼地隱在人堆兒里,立時聽懂貴妃話中隱晦。又轉念想起康親王的吩咐,董寶林轉了轉眼珠子,忽而計上心頭。

隨後,董寶林並未依言走遠,而是躲在暗處觀察貴妃的動靜。

待行至紫藤花架下,董寶林瞅准貴妃獨處的間隙,從假山後頭冒出來,蹲身行禮道:

「貴妃娘娘金安!」

柳濯月正與盼煙在背後說人壞話,聞聲頓時駭了一跳。待看清來人後,柳濯月氣惱得直瞪眼:「你躲在這兒做什麼?平日裡跟個悶葫蘆似的,今兒倒學會鑽縫兒了!」

董寶林挨呲噠也不惱,只將身子又矮了矮,細聲細氣道:「貴妃娘娘恕罪,嬪妾素日雖愚鈍,卻最見不得娘娘受委屈。那顧嬪和尚美人,一個倚著家世,一個仗著恩寵,竟敢這般目中無人……」

說著,董寶林偷眼覷了覷貴妃神色,見她鳳眸微挑,顯然來了興致。董寶林心中一喜,立馬湊上去輕聲耳語:

「貴妃娘娘,嬪妾有一計,能替您教訓她們。」

-

棠梨春深院中,四下瀰漫著一股子淡淡藥氣,摻雜著安神香那略顯沉悶的甜。輕紗帳幔低垂,遮住大半日光。

臥榻邊上,晏緒禮微微躬身,掌心輕拍錦被中那個面色有些蒼白的小人兒,正是剛滿周歲的大皇子。

許是睡得不安穩,小傢伙眉頭輕輕蹙著,呼吸也有些粗重。

文蘅從門檻外進來,端著甜湯侍立在側,她身子骨本就不好,連日為孩兒操心勞神,更顯得面容憔悴。

「萬歲爺您瞧,宥兒如今都能自個兒喝湯了……」

文蘅將湯盅擺在几案上,坐在繡墩兒上瞧著孩子,輕聲說:

「昨兒夜裡醒了,他還知道叫『父皇』呢,那小嗓子亮得很,吐字兒也清楚,十分聰慧伶俐。」

晏緒禮輕「嗯」一聲,沒回身理會文蘅,目光依舊落在大皇子臉上。

用手背貼了貼大皇子溫熱的額頭,晏緒禮從榻邊起身,走去外間掀袍落座,這才瞥向跟上來的文蘅,應聲說:

「朕知道。」

晏緒禮語調平平,聽不出喜怒,可這份冷淡大抵不是對著大皇子的,那便只能是……

文蘅臉上笑意微微一僵,旋即又努力維持住。

「御醫說宥兒這病,是前些日子忽冷忽熱的緣故。那幾日宮裡怪事頻出,臣妾常跟著皇后娘娘在外頭,便沒能將宥兒照料仔細。」

文蘅柔聲說著這些,看似攬下責任,其實故意提起前事,是在暗暗給皇后上眼藥。

晏緒禮靜靜聽罷,忽而撂下茶盞,目光直直落在文蘅臉上,無端挾著深重君威,壓得人抬不起頭。

文蘅抿起嘴唇,趕忙在皇帝身前跪下來:

「萬歲爺恕罪,臣妾日後定當盡心撫養,再替宥兒尋幾位更妥帖的保母。」

聽晏緒禮半晌不發話兒,文蘅跪在地上,心裡忐忑不安,便試著挽留道:

「萬歲爺,眼下時辰也不早了,不若您在臣妾這兒用罷晚膳再回?」

「不必了。」晏緒禮淡聲回絕,「朕還有摺子要批。」

這話乾脆利落,沒有半分轉圜餘地,文蘅頓覺皇帝語氣不妙,仿佛對她頗為不滿。

壓著文蘅跪了一盞茶的工夫,晏緒禮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文妃。」

文蘅心頭猛地一沉,膝蓋針扎似的疼,趕忙顫聲應道:

「臣妾在。」

「你自個兒分內之事,最好給朕拎拎清楚。」

似乎顧忌著內殿當中,大皇子尚在安睡,晏緒禮聲調不高,卻透著徹骨寒意:

「你若還想安安穩穩地撫養宥兒,就少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見文蘅囁嚅雙唇,晏緒禮懶得聽她狡辯,語氣加重幾分,冷冷警告道:

「否則,朕不介意給宥兒另擇養母。」

文蘅瞬間面如土色,這話說得太重了,簡直是在剜她的心!

「萬歲爺,臣妾做錯了什麼,竟惹得您這般斥責?」文蘅眼眶蓄淚,死死咬著下唇。

見文蘅死鴨子嘴硬,晏緒禮眸光愈冷,呵笑道:

「卞氏當初是在你位下學的規矩,朕不曾冤枉你吧?」

此言一出,文蘅如同被兜頭澆下冰水,渾身都忍不住發顫。

前些日子往佛燈里添紫蘇油的事兒,宮正司一直沒查出下落,皇帝這是疑心到她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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