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仔細地為其診治了一番,便蹙著眉與王若蕭、錢氏說:「貴公子因是驚嚇過甚,如今還瞧不出那一處是否受了損傷。」
待王睿之恢復些神智後,便由府醫接手為他診治。錢氏又是憂心兒子的身子,又好奇那一日酒紅樓內發生之事。
只可惜王睿之也是一副糊糊塗塗的模樣,好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問起那一夜酒紅樓里發生的事,也只是說自己喝多了酒,全然不記得了。
這呆愣的模樣,仿佛是有人將他腦海里的記憶抽去了一般。
因他往日裡行事很有幾分糊塗在,王若簫倒也沒有對那兩個清倌兒的死生出過任何懷疑,只是沒想到魏泱和烏徹也會牽扯其中。
好在當晚有這兩位貴人牽扯其中,致使刑部不敢再深查下去,才讓王若簫有機會在背後運作了一番。
至於王睿之為何會犯上這樣難言的隱疾,王若簫只推測著是刑部天牢里審訊人的手段太兇狠殘忍,以至於將他嚇成了這副模樣。
府醫也說了,這隱疾可大可小,說不準過些時日就能痊癒。偏偏錢氏為此事大鬧了一場,甚至還將罪責歸咎到了魏泱的身上去。
幸而王若簫沒有犯糊塗,只冷著臉把錢氏斥責了一番,她這才沒有大吵大鬧起來,只是托邁大奶奶去將他夫家弟弟請來給王睿之看診而已。
這一看診,便看出了王睿之的毛病來,他分明是被灌下了西域的毒藥,這毒藥一旦入腹,便會剝奪男子生育和瀟灑自由的權利。
只是這西域之藥珍稀又不易得,多半是皇室之人才能拿到手的秘藥。
那人診出了王睿之的病症後,卻是三緘其口,只道:「這不是什麼大毛病,公子只要好好養著身子,過幾日就能痊癒。」
錢氏聽了這話立時賞賜了他厚厚一錠銀子,並道:「若來日裡有什麼不好,我再尋你。」
邁大奶奶帶著弟弟離去後,王珠映便趕來了清風苑,先瞧了一眼王睿之,而後便與錢氏提起了邁大奶奶娘家的侄兒。
那侄兒名為於尋,家底還算殷實,只是他整日吃喝女票賭、不求上進,將於家鬧得雞犬不寧。
錢氏聽後也動了心思,只嘆息著
說:「也好,早日把傾絲嫁出去,總能讓你弟弟歇點心思。」
王珠映笑著陪伴在錢氏左右,只道:「女兒也是這個意思。」
*
夜半時分。
傾絲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冬兒和珠綺兩人便陪伴在她左右,時不時與她說上幾句話解悶。
珠綺沉默寡言,冬兒卻憐惜不已地開口道:「姑娘別急,秀姨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熬過這一夜。」
聞言,床榻上靜坐著的傾絲也舉起了手裡的清心咒,照著上頭的字句念了好幾遭,卻仍是無法驅散心內的慌亂。
兩個時辰前,秀姨娘突發惡疾,王雎之親自去請了府醫來為她診治。傾絲聽聞此消息後立時趕去了秀姨娘所在的院落,一進院落便瞧見了正在無措落淚的王雎之。
她不曾見過這樣的大表哥,失魂落魄、傷心難忍,一雙眼眸暗紅得滿是淚花。
秀姨娘這病來勢洶洶,院落里的丫鬟們都嚎哭得不像話,仿佛下一秒秀姨娘就要撒手人寰了一般。
傾絲也不過在耳房裡抿了兩口茶,瞧著王雎之來回奔走,額前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飛奔著跑下台階的時候還險些跌了一跤。
她什麼都做不了,至多只能在耳房裡說些不痛不癢的安慰話語。
傾絲一向都知曉秀姨娘和王雎之處境艱難,王雎之不得舅舅的歡喜,秀姨娘更是活的好似個隱形人一般,謹小慎微的不敢踏錯一步。
冬兒和珠綺見傾絲著急不已,便勸著她回月華閣安歇一陣。雖然王雎之平日裡是待她不錯,可這樣的事她最好是不要插手,礙了錢氏的眼總是得不償失。
回月華閣的路上,冬兒覷了眼傾絲慘白的臉色,只道:「姑娘若當真擔心,不如為秀姨娘祈福一番,只是奴婢問了伺候秀姨娘的丹霜,她說秀姨娘這病不大好說清楚緣由,症狀並非府醫能診斷,最好是去宮裡請個太醫來。」
只是以秀姨娘的身份和在乾國公府的地位,是絕不會有人為她請太醫的。
王雎之身上也只有個不上不下的功名,既沒有官職,也沒有人人瞻仰的名聲,他跪求在王若簫的書房前,懇求他為秀姨娘請個太醫來診治一番。
哪怕秀姨娘出身低微,可她這麼些年都是這般謹小慎微、柔順安分,盡心盡力地伺候著錢氏與王若簫,還為王若簫生兒育女。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50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