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子是什麼樣的人物,他住在我們府上這些時日,給的銀錢都可以買下半個乾國公府了,這便是不想要欠我們人情的意思。」
王老太太嘆息著道:「映姐兒,難道在你眼裡魏世子是個如此熱心腸的人嗎?」
她目光灼灼,盯得王珠映頭皮發麻,剎那間怔在了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映姐兒,魏世子根本就不是個如此良善的人,他心狠手辣,推傾絲入池塘、再跳下去救她的人都是他,他根本就是對林傾絲蓄謀已久,從沒有起過要娶你和若芙的意思,甚至當初搬來乾國公府住著,也是因為傾絲的緣故。」
隨著王老太太低沉又滿是慨嘆的嗓音響起,王珠映的心也不斷地往下墜。
觸底時,迸出些心碎的聲響。
「你瞧,這婚事辦下來有多順利和迅速,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下月,魏世子分明是對傾絲勢在必得。」王老太太如是道。
自這一日過後,王珠映便沒有再胡鬧過,只是在知曉傅國公府送來的聘禮禮單有多豐厚後,與錢氏說:「女兒要嫁個比魏世子更好的人。」
錢氏憐惜女兒,當下便應允著要替她挑個最好的男兒郎。
月華閣外發生的事,傾絲是半點也不知情。
近來冬兒與珠綺發現她的肚子愈發大了些,瞧著是到了顯懷的時候。
冬兒很是擔心,只道:「這嫁衣的尺寸是照著姑娘閨閣時的身段縫製的,若是大婚當日姑娘穿不下可怎麼辦才好?」
珠綺也為此愁心不已,若是讓觀禮的賓客們瞧出了端倪,姑娘往後又該如何自處?
「不如,這兩日我少吃點,總要熬過大婚那一日才好。」傾絲蹙起了柳眉,一臉煩憂地打量自己越來越臃腫的腰身道。
「不行。」冬兒和珠綺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絳玉不是將太醫說的話告訴姑娘了嗎,您這一胎懷的並不穩當,本就要好好養著,少吃些只會傷了您和腹中胎兒。」冬兒柔聲勸道。
前兩日絳玉送了不少藥材和玉釵來給傾絲過目,還抽空與冬兒和珠綺說了些伺候孕婦的要處。
兩個丫鬟左勸右勸,便將傾絲節食的念頭壓了下去。
婚事越近,傾絲心裡既有幾分激動,也有幾分害怕。
冬兒和珠綺無時無刻不陪伴在她左右,也總是婉言勸她:「魏世子還算體貼姑娘,聘禮給的這樣多,還為姑娘備好了陪嫁丫鬟和婆子,田契莊契更是一點都不少,可謂是十分用心了。」
冬兒勸完,珠綺又在一旁幫腔道:「更要緊的是,魏世子是知曉姑娘身懷有孕一事的,所以才會這般倉促地舉辦婚事,奴婢瞧著,姑娘嫁給魏世子可要比嫁給閆公子好多了,單說這一樁事,魏世子願意為姑娘打掩護,這便是極難得的。」
兩個丫鬟翻來覆去地勸哄著傾絲,終是讓她心內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在世為人,傾絲最豁達之處便是從不去深思想不明白之事。
譬如她不明白自己是被誰退下的池塘,也不明白魏泱為何要娶她,更不明白那一日在北竹苑裡魏泱為何要吻她。
她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再多想。
婚事在即,她只要顧好自己與自己肚子裡的骨血,其餘的事便都交給旁人去操心。
今日春色明媚,王雎之捧著經由王若簫點頭的嫁妝單子趕來了月華閣。
他的意思是,畢竟傾絲沒有親生母親替她張羅著,錢氏這個舅母不盡心,他又是男子,總有些不細心的地方。
傾絲瞧見這豐厚的嫁妝箱子,心裡總覺得受之有愧。
冬兒和珠綺為她張羅著,還笑著告訴她:「嫁妝是女子出門的底氣,您嫁去傅國公府,若沒有任何倚仗,該怎麼自處?」
況且這些錢財都屬於乾國公府,屬於王若簫和錢氏。
冬兒猶記得這兩年自家姑娘受得苦楚,心裡只盼著能多拿些乾國公府的錢財才好呢。
唯獨王雎之待傾絲的情誼難以償還。
傾絲也惦記著王雎之為她忙前忙後的心意,便在繡嫁衣的空閒之餘為王雎之繡了個香囊。
香囊取意祝他來日萬事順遂,一針一線皆出自傾絲的真心。
珠綺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好幾回,冬兒側目瞧她,便在
四下無人時文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瞧著心事重重的,姑娘不是都和大公子商量過了,明年就操辦你和東升的婚事。」
「你在胡說什麼呢?」珠綺一臉的羞赧,片刻後方才將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姑娘瞧不明白,我們還不知曉嗎?魏世子分明是喜歡極了我們姑娘,姑娘給大公子做香囊一事若傳到魏世子耳朵里,只怕又要鬧出什麼不愉快來。」
冬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只說:「你不說我不說,姑娘也不說,那還會有誰知曉?」
「只盼著大公子身邊的人嘴巴嚴實些,姑娘勢單力薄的,只怕不好在傅國公府里立足。」珠綺感嘆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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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轉便到了魏泱與傾絲大婚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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