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位貴妃,別看年紀輕輕的,手段可是一點兒都不簡單呢。要不然,怎麼能將皇上迷惑成這個樣子,如今整個後宮裡,皇上只叫她侍寢,自打這位進宮,竟是連牌子都不翻了,也不怪太后娘娘不喜她。」
容妃聽著似月這話點了點頭,她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對著似月道:「明日朝堂上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似月回道:「娘娘放心,都好了,這是一步暗棋,到時候勸諫皇上立繼後,皇上一向不喜人逼迫,昭貴妃這般步步緊逼,沒準兒就在朝堂上當場發作,進而發落了貴妃呢。」
容妃點了點頭,拿起手中的茶盞抿了一口,她的心裡頭其實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她怕這事情鬧得這麼大,皇上卻是不怪罪貴妃,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不怕皇上會直接立了顧窈這個貴妃位繼後。因為年前皇上才處置了李家,緊接著太后又中風躺在床榻上,這個時候皇上就立了繼後,難免叫人覺著不孝。
更何況,還有東宮的那位太子殿下呢。皇上總要給那位幾分臉面,不然這麼快就立繼後,叫那蕭祉成了嫡皇子,太子的臉面如何能掛得住?
容妃攥著手中的帕子,她覺著自己這回定沒揣摩錯皇上的脾性。
翌日一早,朝堂上,一連有兩位老臣上奏請皇上冊立繼後,好管束後宮,穩固江山社稷。
緊接著,陸續又有幾人出來,說是昭貴妃人品貴重,賢良淑德,又育有五皇子,堪為繼後。
蕭景珣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一眾人等,突然就將視線落在太子蕭起的身上。
蕭起被他看的面色微變,卻是極力將眼底的那點兒表情掩飾下來。
這回的事情他查出來是容妃和那李桐鬧出來的,他深知自己這個父皇的性子,很是樂意從中插上一腳,叫昭貴妃愈發惹了父皇的嫌棄。所以,這朝堂上才有這麼多人陸續推舉昭貴妃為繼後。
他原本想的很好,可這會兒察覺到父皇將視線落到他的身上,他突然後背就升起了一絲寒意來。
「太子可也覺著中宮懸空,有礙江山社稷?要朕立後?」
蕭起聽著蕭景珣這話,面色一變,一時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多事。
聽父皇這麼問,多半是他從中摻和一腳的事情已經叫父皇知道了。
蕭起將手攥成了拳頭,怎麼會,這幾個都是他暗地裡拉攏的,平日裡在眾人面前可都是純臣,今日是頭一回用,父皇怎麼就疑心到他這個太子的身上?
這些,明明大多是老四一家子鬧出來的。
「嗯?太子?」蕭景珣的聲音重了幾分。
蕭起覺著有些憋屈,父皇這樣問他,他哪裡敢說一個不字。
中宮懸空,為了江山社稷,自然是要立後的。
他若敢說一個不字,就是居心不良,縱然沒有謀逆之心,也要背上個自私兄弟不睦的罪名。
畢竟,他的生母穆皇后,最後可只是一個罪人。
蕭起微微抬起眼來,突然就對上了蕭景珣的目光。
他心中一緊,遲疑一下,就跪下來回道:「回父皇,兒臣以為後位懸空,自然是要立後的。」
「只是,如今太后中風,這立後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再推一推。又或者,先叫人以皇貴妃的身份先掌管六宮之事,行皇后之權。」
蕭景珣聽著蕭起的話,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又將視線落到三皇子蕭崢和四皇子蕭灼身上。
「老三和老四,你們以為呢?」
蕭灼微微蹙了蹙眉,不等他上前回答,三皇子蕭崢便上前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以為正因太后在病中,宮裡頭才要有件大喜事。本朝以孝治天下,父皇孝順,太后也是極看重父皇的,既如此,太后定不忍心看著父皇后位空懸,反而會希望父皇能早些立後,好叫這後宮有個章法,能給父皇分憂的。」
「至於太子所說的先立個皇貴妃,兒臣查典籍,不管是前朝還是先帝時,總有妃嬪遇疾快要病逝,多會加封皇貴妃以沖喜。如今天下太平,萬物安寧,父皇身邊又有可堪為皇后之人,那又何必行先立皇貴妃這般頗有晦氣之事呢?而且,今日朝堂之上,既有如此多朝臣奏請父皇立後,想來也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
蕭灼不著痕跡瞪了蕭崢一眼。
他這三哥,是自己沒了機會,就破罐子破摔,見不得他和蕭起好,轉而要投向昭貴妃和蕭祉嗎?
他難道忘了,恭嬪可是因著昭貴妃才死的!他說出這話來,分明就是沒良心,將生母恭嬪置於何地?
蕭起也緊緊握著拳頭,恨不得上前狠狠踢上蕭崢一腳。
他偷偷抬眼看了眼坐在龍椅上的蕭景珣,閉了閉眼,隨即才又睜開。
憋屈,太憋屈了,這哪裡是要離間昭貴妃和父皇呢。這分明是推著昭貴妃當了那繼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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