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紅毛！綠色眼睛，莉莉的那種！」

「咳，立體一點，不那麼像華夏人就好。」

這些新鮮出爐的「假大秦人」，三五一夥，扮成遊客，從不同方向滲入了埃塞洛克斯。

由於這次缺乏連山學前輩的接應，為了籌集經費養活一大家子，洛書不得不悄悄干起了炒股的行當。

至於多年以後，艾薩克·查維茲才得知，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莫名其妙開了一個股票帳戶，持有大量彼時已經漲到天價的IAM和菠蘿公司股票，一度成為著名怪談，都是後話了。

埃塞洛克斯東北角，專門出租給遊客的一棟古舊老宅里，眾人聚在一起，鋪開地圖。

「電車脫軌傾覆事故，發生在『上尉街（Captain Street）』；爆炸的加油站在『阿爾梅達路（Almeda Road）』和上尉街的交點，」洛書在地圖上指指點點：「而發生踩踏的北亞美利加證券交易所，位於埃塞洛克斯的主幹道『多頭大道（Morehead Avenue）』。」

說起來，埃塞洛克斯只是個小鎮，而80年代整個北亞美利加僅有兩家的全國性證券交易所之一竟然在這裡（另外一家是紐約證券交易所），足見這鎮子的水有多深。

「因為短時間連續發生三起事故，性質惡劣，聯邦調查局查了很久，對外通報是蘇維埃間諜行動，但我混進去翻過檔案，根本沒有找到任何人為證據。」

程玖：「證據可能都在混沌里。」

「我也這麼想，」洛書：「伊桑·霍華德，就是那個演員，在不拍戲的時候都蹲守在交易大廳，但他根本沒有股票帳戶，多半是要參與獻祭。」

「有點麻煩。真理密會的核心人物，對符文都非常敏感，他們顯然經過訓練，會有意識地避免直視陌生圖案。」

危險的符文顯然並不只有「河圖洛書」。事實上，四十九符文中任何一個都是危險的。

對無孔不入的洛書來說，進聯邦調查局可比查邪教徒容易多了——前者並不會防備邪神，而後者對任何陌生符號都非常應激。

最直接的辦法當然是乾脆降臨到首腦人物如亞歷克斯·玫瑰山的身上，本來洛書辦法都想好了，就在玫瑰山古堡邪教集會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出一塊板磚，上面刻著自己的符文，他就是想看不到也難——

但這種很可能是邪神眷屬的人，降臨過去說不定會驚動混沌，讀檔大概率是不能影響神的，那麼自己就暴露了。

暴露什麼的可以再說，畢竟洛書並不相信混沌真的在指引真理密會——根據她對神學淺薄的認識，信徒幹的事情，跟他們的神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問題是，她暫時沒有開發出「讀記憶大法」（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而邪教徒不會把什麼事都寫在小本本上，所以有時候還不如直接盯梢執行人，根據對方正在採取的行動，得來的情報詳細。

比如伊桑·霍華德的行為就說明了很多問題：既然需要蹲守，就說明獻祭的時間不是固定的，需要「等機會」。

黎鳴霄提議：「可不可以先觀察一遍事故是怎麼發生的，再想辦法？」

他又補充：「當然，可能要體驗一次虛擬死亡——心臟不好的不要參加。」

雖然他是誠心誠意地提醒，沒有任何激將的成分，但顯然誰也不會承認自己慫，大家紛紛贊同這個方案，以示自己完全不虛。

「儘量不要，」但洛書不看好這種做法：「我不是說心臟問題——如果反覆失敗，可能會形成強大的歷史慣性，導致結果無法逆轉。而在現實中，獻祭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電車事故中，司機身亡，倖存的乘客說電車是毫無徵兆地傾翻的，無從得知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加油站爆炸也是瞬間發生，火勢波及了旁邊的便利店。

只有證券交易所踩踏事故，倖存者較多，有不少可疑之處：據目擊者證詞，事故當天絕大部分公司股價跳水跌停，交易大廳里每個人情緒都非常緊繃。沒人喜歡賠錢，這本是人之常情。

但在那天，這種情緒遠遠超過了正常的範疇，據倖存者回憶，自己是在等一個抄底的機會，根本就還沒下手，不應該有多大情緒波動，但仿佛被人群的情緒感染，陷入一種極度的焦躁，用他的話來說，「血壓高到太陽穴突突地跳」。

然後踩踏就發生了。

洛書覺得股價跳水就是他們等的機會：「無論他們是使用了致幻藥物還是什麼方法，應該只能放大人的情緒，所以需要焦躁情緒原本就存在。從玫瑰山古堡的例子，有沒有可能是在混沌中做的手腳？」

但埃塞洛克斯不是阿卡姆，混沌通道是可以隨隨便便打開的嗎？

第106章 克蘇魯的呼喚（四）

黎鳴霄：「有沒有可能是隱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