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遠了，」安寧教授拉回正題：「把量表做一下吧？」

洛書有點糾結：按照真實情況填寫的話，她應該是「0」分，表示沒有認知污染，但這給安寧教授提供的信息又是誤導的……

安寧：「匿名上交——放進我的郵箱就行。當然，也可以不交。」她玩笑道：「反正我也不知道是誰沒交？」

洛書如釋重負，但又覺得奇怪：那幹嘛還要單獨找我……

直到安寧教授離開，她才後知後覺：談話本身，也是一種心理測評吧？

第125章 唯物與陰間齊飛的禮拜

送走安寧教授，洛書把量表塞進書包，想了一下，決定先去看看她的復活教信徒們，究竟有沒有按照她交代的標準流程祈禱？

白牙島的混沌氣息不如過去了，也不知道大白天能不能打開通道。

有道是由奢入儉難，用慣了「台階」，再靠自己用符文開通道，就顯得很不方便了，而且也有造成混沌氣息泄露的隱患。隱器是對權柄的具象化和封印，相對於符紙，要更穩定和安全。

不過，既然「台階」保存在校史博物館，那也不是不可以借用嘛！

借用有很多方式，光明正大申請是一種——當然，這麼危險的東西不可能借給學生，首先排除這個選項——但偷偷摸摸也是一種「借」法。

洛書刷學生卡進了校史博物館，收藏品保存在防盜陳列櫃裡，只能看不能摸；像「台階」這樣，看一眼就能起效的危險物品，則是被黑布蒙住，連看都不能看。

但這難不倒洛書，在「加億點力量和體質」之下，她的視力就算不能說堪比X光，透視一層針孔老大的黑布還是很輕鬆的。她溜溜達達轉悠到「台階」附近，表面做劉姥姥進大觀園狀，實則開始了「時空穿梭」。

時間鎖定在昨晚以後，也就是在論壇上強調了標準祈禱流程之後，坐標暫時先放在切爾諾茲克無人區外圍，以免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貿然闖入，然後上來就污染一個大的。

嗯，30公里外，為安置疏散居民建的新城斯拉夫蒂奇，就決定是這裡了！

降臨到1號幸運觀眾，眼前赫然是一座小神龕。

神龕是木質的，非常粗糙，感覺像自己砍樹削的；擺在玄關桌上，背後是大紅色的蘇維埃國旗，神龕里供奉著一座小小的格赫羅斯的雕像，看起來也是自製產品，是一個鐵疙瘩，上面長著一隻眼睛，也不知道這個造型是誰最早傳出來的……

按照洛書的要求，神龕旁擺了幾張小卡片和一些小物件。小卡片上分別寫了祈禱時的西元紀年時間、斯拉夫蒂奇的地理坐標，旁邊放了一隻地球儀，在正確位置處插了一桿小紅旗，還有一本蘇維埃護照（姓名是「齊姆·伊里奇·貝利亞」），以及復活教徽章（從黑白漸變為紅色的鐮刀錘子）和十盧布。

裝訂蘇維埃證件的訂書針不是不鏽鋼，所以已經鏽跡斑斑了，很多人以此來鑑別證件是不是真貨。

復活教徽章表示祈禱的目的是「復活蘇維埃」，這個洛書只能表示愛莫能助——即使阻止了切爾諾茲克事故，也不代表蘇維埃就能繼續存在——然後就是十盧布的活動經費。

不是，這個經費是不是有億點點緊張？

連一塊錢都不到！

拋開經費不談，整個祈禱流程還是非常標準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做禮拜」的人還自由發揮了一下，在神龕前面點了三根香，上貢了一顆土豆，另外玄關處用黑布隔離成了一間暗室，又裝上了紅色的燈泡——這氣氛一下子就陰間起來了。

洛書掀開黑布，發現外面的光線也沒好到哪裡去，掛鍾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但屋裡的光源是一隻被電線吊在屋頂上的燈泡，開關還是拉線式的——說實話，這種古董洛書只在小時候的山村里見過。

看起來這是一間地下室，加上旁邊的衛生間，目測不超過二十平，完全沒有窗戶，屋裡的家具全都堪稱古董，甚至還有一台顯像管電視機。

祈禱者的生活顯然很困窘，洛書頓時就體諒了十盧布活動經費的事情——看來是真沒錢。

體諒歸體諒，打十盧布要求拯救蘇維埃，是真的有點強神所難啊朋友！

你就不能提個簡單點的要求，讓我達成一下「人前顯聖」的目的麼？

比如問個股票不香嗎？

洛書在屋子裡轉了兩圈，主人有點邋遢，衛生狀況一般。整間屋子最顯眼的，是掛了一整面牆壁的獵槍。

說實話，很有「安全屋」那味兒，讓她懷疑祈禱者是不是什麼逃犯，最好還是不要貿然出門送人頭。

把屋子看完了，但洛書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