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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件在起飛前10分鐘發送,希望落地就能第一時間收到回復。

飛機提前了兩個小時到達,降落的過程比起飛還要驚悚,不愧於俄航「直上直下」的美名。在落地確認沒有起火之後,全體都鼓起掌來,不知道是不是感謝機長不殺之恩。

洛書掏出手機,果然收到了回覆:

「尊敬的朋友,

您在論壇提供的信息給了我們巨大的幫助——您可能都無法想像幫助有多麼大。為此,您值得我們極大的敬意。歡迎您和您朋友們的到來。

如您所知,自從1986年春天,切爾諾茲克被劃為禁區,不僅僅因為無處不在的輻射,更因為吞噬了普布利亞市的大霧,以及霧中的怪物——像您這樣的克學專家,應該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多年以來,經過大量的犧牲,我們終於找到了幾條穿越濃霧進入禁區的安全路線——當然,安全只是相對的,事關亞空間,就不存在絕對的安全。因此,請容我再次對您和朋友們親身入險地的英勇表示敬意。

在貝爾格勒降落後,請前往地圖標示的邊境檢查站。我們的戰士會在那裡接應您。

安魂保佑我們。

來自伊凡·康斯坦丁諾維奇·切爾尼亞克的問候。」

第133章 禁區(二)

「我知道這種時候休假有畏罪潛逃的嫌疑,完全是拿政治前途開玩笑——但如果檔案上的事情才是真相,那就說明我不但沒有為我的祖國消滅那些人,甚至完全被他們蒙蔽,認知能力乃至精神狀態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如果我是不能面對自己的失敗,而刻意遺忘了事實,乃至篡改了記憶,那麼生命的意義就不存在了。

休假審批下來了。謝夫林·葉弗列莫維奇對我表示惋惜。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毫不在乎,心裡想起的是另外一個人:我在切爾諾茲克共事過的工程少尉齊姆·伊里奇,事實上,我們在列寧格勒第73中還曾經同校過,儘管他不記得這件事。

根據切爾諾茲克事故檔案(與我的記憶完全不符),發生核爆炸的四號反應堆及相關設施,正好是齊姆·伊里奇所在部隊的保護對象。

如果整起事故都是政治謊言,他當然也不會告訴我真相,但我有信心從他的反應中發現破綻。為此,我需要面對面的質詢。

在驅車趕往切爾諾茲克的路上,我就聞到了不祥的味道。

基輔的氣候變得異常,在本該溫暖起來的春天卻仍然下著冰雹和凍雨。大霧彌散,我不得不把車速降低,以免撞上在公路上亂躥的動物。

路過最後一個收費站的時候,伊萬(指代不認識的男性)問我,『同志,你要去哪裡?』

我告訴他,我要去普布利亞。

他非常震驚,『您為什麼要去那裡?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我感覺全身的血都冷了下來。」

——安德烈·瓦西里耶維奇

四十多年過去,切爾諾茲克事故雖然還沒有被遺忘,但也已經褪去了恐怖、禁忌的外衣,光是貝爾格勒最大的書店裡,回憶和記錄該事故的書籍就擺滿了一整排書架,其中就包括頗具奇幻色彩的《切爾諾茲克狂想》。

作為幾人中唯一高考選考俄語、且為了申請密大切爾諾茲克校區,還過了ТРКИ-B2(對外俄語等級考試)的人,程玖拿起一本來翻開,想看看俄語原版跟密大收藏的譯本有沒有內容上的差異。

注意到他們在這排書架逗留,有個鬍子拉碴、黑眼圈深重、頗有不良青年氣質的伊萬(入鄉隨俗,不認識的統一喊伊萬)湊過來,操著二把刀的英語問:「去切爾諾茲克嗎?包車不?」

好傢夥,黑車攬客攬到這來了?

雖說輻射散了四十年,已經不到絕對不能進的程度了,但這不是還有神秘學因素嗎?

旅遊產業都開發出來了,作死的人這麼多的嗎?

洛書掏出地圖,詳細問了線路,頓時大失所望:伊萬嘴裡的「切爾諾茲克一日來回」,無非是開到禁區外圍瞄上一眼,至於再往裡,那這個生意是不做的——要命的生意不做。

「也不是不做,」伊萬聽出洛書的失望,不知怎麼有點尷尬,試圖為斯拉夫人的勇氣挽尊:「但那是另外的價格。」

反正報一個天價,只要對面不同意,就不能說是我不敢去是吧?

洛書早就聯繫了專業人士接應,本來也沒指望黑車司機,也懶得拆穿他——反正只要到邊境檢查站就行。

經過幾個回合砍價,雙方最終敲定,2600盧布送他們去檢查站。

伊萬拿到地址,大惑不解:「這個檢查站荒廢很久了,沒有人的。」

洛書不以為意——要是讓你們看到人才怪了:「就去這裡。」

伊萬張了張嘴,眼珠轉了轉,最後沒說什麼——洛書有理由懷疑,他打的算盤是,等這幫人到了地方,沒人接應,可不得再包車回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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