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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掌門好手段。」她冷笑著一槍挑飛供桌上的香爐,滾燙的香灰潑向追兵面門,「連朝廷通緝的要犯都能收作看門狗。「突然有人甩出淬毒鐵蒺藜,她側身閃避時,捲軸邊緣被劃破的裂縫裡突然飄出半張泛黃的婚書——新郎官的名字赫然蓋著皇室暗衛統領的私印。

追兵的攻勢突然停滯。

鳳如傾趁機將銀槍插進地磚裂縫,借力翻上橫樑。

她故意讓半截捲軸垂落,看到黑衣人首領盯著婚書瞳孔緊縮,左手不自覺地摸向胸前——那裡鼓起的形狀分明是塊雙魚玉佩。

「原來你主子連定情信物都捨不得給你完整的。「她指尖寒光閃過,黑衣人胸前的衣料應聲而裂。

半塊玉佩墜落的瞬間,祠堂暗門突然洞開,十二盞青銅燈台同時亮起,將門外持劍而立的灰袍人影子拉得老長。

鳳如傾的銀槍在掌心轉出嗜血的弧度。

她單腳勾住房梁垂下的經幡,看著魚貫而入的三十六名七星劍陣弟子,他們劍鋒所指的方位竟與漠北狼騎圍殺陣如出一轍。

當最後那個佩戴螭紋面具的身影跨過門檻時,她終於嗅到妹妹喜轎中殘留的曼陀羅冷香。

「皇后娘娘夜闖玄機門,是要給陛下演場紅顏禍水的戲碼麼?「面具人的劍鞘輕敲地面青磚,每一聲都暗合她逐漸加快的脈搏。

鳳如傾突然輕笑出聲,染血的指尖撫過銀槍上二十一道刻痕——那是她為妹妹報仇殺過的仇人數目。

她將捲軸重重拍在供桌上,震得祖宗牌位嘩啦作響:「三月初七棲鳳坡,蕭掌門用漠北戰俘試藥時,可曾想過太醫院院判會留著血書?「燭火突然無風自動,她看到面具人握劍的手背暴起青筋,那上面有道與妹妹頸間傷痕完全吻合的劍疤。

祠堂外傳來破空箭嘯,慕容老者的信號煙彈在夜空炸出鳳家軍暗號。

鳳如傾靴尖勾起供桌下的火油罐,銀槍擦著燭台掠過時,燃起的烈焰將她與面具人之間的空氣灼得扭曲:「本宮現在要去查二十年前戶部虧空案,蕭掌門是要攔...」話音戛然而止,她盯著對方突然摘下的面具——那下面竟是她昨夜才在御書房見過的、本該宿醉溫柔鄉的當今天子貼身暗衛的臉。

火苗舔舐著從捲軸散落的婚書殘頁,將「太子少保「的官印燒出猙獰缺口。

鳳如傾的銀槍尖凝著滴血珠,在三十六柄寒劍包圍中緩緩抬起下頜。

她染血的宮裝廣袖被穿堂風吹得獵獵作響,露出內側繡著的北大營狼首圖騰,而面具人腰間的螭紋劍穗正與她袖中虎符產生詭異共鳴。

第252章 群狼噬月

祠堂燭火被銀槍勁風掃得忽明忽暗,三十六柄長劍映著鳳如傾袖口狼首圖騰,在青磚上投出群狼噬月的詭影。

她靴尖碾過火油浸透的蒲團,忽聽得檐角銅鈴齊響,慕容老者鶴氅翻飛間已破窗而入,手中玄鐵算盤珠擊碎三柄直取她後心的長劍。

「鳳帥且看東南角!「林女俠客的鴛鴦鉞絞住兩名蒙面人的鎖子甲,揚手甩來染血的羊皮卷。

鳳如傾銀槍挑開捲軸,漠北荒漠圖赫然顯現斑駁血手印——正是太醫院院判臨終前用金瘡藥寫就的證詞。

面具人劍穗突然發出蜂鳴,與鳳如傾袖中虎符共振出刺耳銳響。

她反手將銀槍插入供桌裂縫,借著兵器相撞的火星點燃整罐火油:「蕭掌門可知這螭紋劍穗需用北海玄冰淬鍊?「沖天烈焰里,婚書殘頁上「太子少保「的官印竟在高溫下顯出血色暗紋。

慕容老者突然擲出九枚青銅卦錢,卦

象在濃煙中拼出鳳家軍令旗圖案:「武林大會的狼煙已燃,各派耆老正在蒼梧台等著見證真相!」

話音未落,祠堂樑柱轟然坍塌,鳳如傾踏著燃燒的祖宗牌位破頂而出,宮裝廣袖在夜風中舒展如戰旗。

蒼梧台上千年銀杏簌簌落金,七十二派掌門座椅按北斗七星排列。

鳳如傾將染血的捲軸拋向空中,銀槍尖挑著那枚螭紋劍穗划過青石地面,火星在刻著「永和二十三年武盟大會「字樣的碑文上燒出焦痕。

「三月初七棲鳳坡試藥案,太醫院存著二十三具喉骨發黑的戰俘屍首。「她靴跟碾碎銀杏果,粘稠汁液混著袖口滲出的血滴在青磚上,「蕭掌門可要嘗嘗自己研製的鳩羽散?「林女俠客適時拋出琉璃瓶,墨綠藥渣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磷光。

人群中的崆峒派長老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與捲軸血手印同色的紫黑毒血。

慕容老者撫著玄鐵算盤冷笑:「當年戶部虧空的三百萬兩雪花銀,最後都變成了漠北軍營的毒煙吧?「他袖中飛出的帳冊殘頁恰好落在武當掌門案頭,上面蓋著早已作古的戶部尚書私印。

鳳如傾反手扯開宮裝外袍,露出內襯的北大營金絲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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