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桐仁盯上洛臨手腕上的木鐲,被糟心徒弟胡攪蠻纏這麼久,攪得沐桐仁腦內突然浮現出一個極為糟糕的猜測。
他的本體也沾滿了洛臨的血,該不會也……
洛臨見情況不妙,越挪越遠,隱隱有跑路趨勢,沐桐仁木著臉把人捆回來:「為師不吃人,你過來些。」
洛臨縮頭縮腦貼在沐桐仁身側,沐桐仁才抬手,洛臨立馬偏頭緊閉雙目。
真想一巴掌打下去的沐桐仁嗤笑一聲,將食指輕輕抵在洛臨額前。
「要是揍幾頓就能治好你滿身臭毛病,為師這會也不會斷腰。」起初把洛臨哄進屋,沐桐仁倒也想過教訓洛臨,不過木鐲的意外讓他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
再次直面四通八達的經脈,沐桐仁半真半假嚇唬道:「丹田虛空,妖丹蒙塵,如此再過兩年,輕則退回原型,重則修為盡散。」
洛臨聽不大懂,只敢一味點頭,他已經嘗過變不回人形的滋味——師父會變得更凶,後果非常嚴重!
「罷了,你說沒教過那便當沒教過,為師現在再教你一次。」沐桐仁話鋒一轉,他被氣到睡不著,洛臨也別想睡,屋外月光姣姣,最適合修煉。
比疏通經脈更強勁的木系靈力順著洛臨的腦門灌入他的身體,洛臨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精純的靈力在經脈內流淌,他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木鐲內爬出一截藤蔓,堵住了洛臨的嘴。
沐桐仁:「閉眼,專心感知靈力。」
他的靈力在洛臨經脈內幾乎暢通無阻,將洛臨的注意力喚回後,沐桐仁發現,洛臨雖懶,卻不笨,他帶著洛臨繞過一圈經脈,第二次循環時,洛臨的靈力便能沖在他前面自主完成整個靈力循環。
沐桐仁滿意地點點頭,分出一縷裹挾著元神的靈力去往別處。
他再次靠近洛臨的妖丹,灰撲撲的光球因為沐桐仁的觸碰,輕輕晃了晃,沐桐仁抓住機會,把元神悄然滲入。
妖丹情況無異,既沒有多出幾顆,內里也沒有其他異變,附著於妖丹之上的也僅有一枚和枝蔓內無異的契印,沐桐仁鬆口氣。
他又潛入洛臨神識看了一眼,裡頭的小貓難得專注盤腿修煉,空蕩蕩的狹窄空間內,除了洛臨什麼也沒有,沐桐仁悄悄將靈力和元神一同退出洛臨的身體。
如此折騰半宿,洛臨終於能在手中聚起一小團靈力。沐桐仁按住躁動的洛臨,引導他將靈力注入木鐲,洛臨手中終於多了簇翠綠欲滴的枝蔓。
洛臨眼前一亮,枝蔓因著他的操縱,伸長成藤枝,然後被繞成了麻花。
藤蔓吊著的心徹底死了。
「師父我會了!」洛臨捏住從木鐲中召出來的那節不太情願的麻花,咧著嘴遞到沐桐仁眼前。
「做得很好,它以後就是你的法器了,為師過倆日再教你如何用它禦敵。」沐桐仁笑著揉了揉洛臨的腦袋,這回頭頂沒有再貿然出現兩隻耳朵,但他的腿邊,又多了條黑白條紋的響尾蛇。
響尾蛇緊緊纏住沐桐仁的腳踝不鬆開。
「師父您像在交待遺言……」欣喜還沒漫過顱頂,洛臨虛虛看向屋外,師父怎麼會突然教他口訣,傳他法器,想到壓斷的桑木,洛臨雙手雙腳一齊扒住了沐桐仁,「我是不是快把師父害死了?」
「矮牆邊上被你撇掉腦袋的野花都活得好好的,我能有什麼事?」沐桐仁不知該從哪裡下手,才好把洛臨從身上拽下來,他乾巴巴道,「只是突然想起,尚未傳你法器。」
洛臨抬起頭:「真的?」
他只有一把師父隨手雕刻的木劍,可以舞著玩,正經的法器,師門五個人,沒有一個敢丟給洛臨。
終於擁有自己的法器,洛臨欣喜若狂。
「也不全是。」沐桐仁終於逮住機會把洛臨的雙手從腰間移開,他幽幽道,「木鐲也同我神識相連,方便為師隨時把你綁回來。」
此番話語在洛臨聽來,就是另一個意思。
師父怕他出意外!
洛臨高興得頭腦發昏,將腦袋埋在沐桐仁懷裡使勁蹭,沐桐仁只得給剛從身上蹦下去,手舞足蹈的徒弟潑了盆溫熱的冷水。
「別高興太早,剛才傳你的功法記牢沒?明天一早隨為師下山歷練。」沐桐仁踩住洛臨亂竄的長尾,滿臉惆悵,「怎麼原身都控制不好!」
一個方便監視的法器而已,這小子高興什麼……
完全不記得什麼功法的洛臨重重點了好幾下腦袋,熟練地矇混過關,他眼珠一轉,背著手走到沐桐仁面前,扭捏道。
「明天要和師父去山下玩……歷練,那現在可以先睡覺嗎?」
「可以。」
沐桐仁點頭。
「我想和師父一起睡。」
「師父?」
「……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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