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
晁雲差點說漏了嘴,反應過來,就輕聲細語的:「晚上的事都安排妥當了嗎?」
嚴華知道晁雲說的是那個字條,「嗯」了聲,還笑他:「小小的年紀,你倒是正經極了,頗像那些文官,很有些酸腐氣。」
「我要考官來做,因為我父親就是做官的,既然是世家,沒有不做的道理,」晁雲笑說,「你呢,是不是也要做個將軍?」
「我要做唐將軍那樣的人,他還陪我玩過呢。」
嚴華當真是崇敬唐煦遙,提起他,眼睛都亮了些,憧憬著未來的事:「你我都要考取功名,在朝廷之中尚且相見,話說回來,你我從幼時就是好友,做了官,也得和現在一樣要好就是了,萬不可走散了。」
「自然不會,咱們多麼稔熟了,進了朝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晁雲說,「你也不忍心不理我吧?」
話說至此,嚴華正要打趣兒,卻聽窗外似有貓叫,嚴華本沒在意,晁雲卻覺得怪異:「你聽,窗外有聲音。」
「野貓罷了,先前還總是跑到我的臥房裡來,禍害得一團糟,煩得很。」
嚴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無礙,我們不管它。」
「不是,」晁雲擺擺手,「不像貓叫,好像是人的聲音。」
嚴華半信半疑:「當真?」
「去看看。」
晁雲道:「沒準是那個小屁孩來了。」
嚴華房內有兩個窗子,一個在床榻附近,外頭點著一盞燈籠,很亮,另一側則是漆黑的,有聲音的那個在有燈籠的地方,故而兩個人也不是很害怕。
離著那個窗子越近,貓叫聲就越明顯,可當耳朵貼在窗棱紙上,聲音卻變成「嚴華」,「晁雲」了,這個名字並非是其中一個一直重複,而是一會重複嚴華的,一會重複晁雲的,夜間聽來,很是詭異,晁雲一下子寒毛直立,不像打開窗戶,正欲阻止嚴華,他卻徑直伸手推了窗子,外頭霎時間寂靜下來。
「外頭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嚴華撓頭:「我聽錯了?」
「怎麼可能,」晁雲斬釘截鐵,「一定是有聲音的。」
「你們在說我嗎?」
一個小腦袋從漆黑的窗楞下鑽出來,咧嘴一笑,露出些白森森的牙:「該走了呀,到時辰了。」
嚴華和晁雲皆是嚇得大喊,身形都不穩了,踉踉蹌蹌地往後躲閃,晁雲離他近,看得更清楚些,恐懼比嚴華更甚,嚷著:「他的眼睛,你看他的眼睛!」
晁雲說時,嚴華才注意到,那小孩的模樣已經不像是白天看到他時的樣子了,此時他滿臉怪笑,眼睛,嚴華特意仔細看了他的眼睛,是黑漆漆的,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全部變成了黑的,那顆頭在燈火的映照下十分詭異,臉色很像橫死之人腐敗的皮膚,笑容帶著些極特別的怨氣。
嚴華還記得,那小孩自報姓名,說自己叫林青。
林青,林同村人,此時長相如此怪異,白天黑夜的差距如此之大,嚴華和晁雲皆生懼意,動了逃避的心思,大喊大叫,意圖把嚴家父母喊來。
照理說,聲音這麼大,驚擾那麼多人,林青應該退卻,可他不退反近,咯咯得笑:「打了賭的事,就要做到的呀,不著急,我一會就來接你們,嘻嘻。」
此時江府內,唐煦遙伺候美人吃好了魚肉粥,好歹是唐禮做得粥湯可口,他竟吃下去半碗,蛋羹也吃了快一半,還意猶未盡,還是唐煦遙攔著他:「一次可不能吃太多了,夫人愛吃,明日晨起我再讓唐禮做些就是。」
「好,」美人很乖,「我吃好了,待夫君吃完,陪著我去看看卷宗如何?」
唐煦遙皺眉:「什麼卷宗?」
「鏢局的,」美人坦言,「我本來是想先辦何蓉案,但是皇帝說此案太過錯綜複雜,我也打起退堂鼓了,倒不是不辦了,只是在等皇帝口中的那個時機,讓人含冤而死,不得昭雪,當真是我之過失。」
「夫人此言差矣,要是何蓉小心些,也不至於觸碰到這些禁忌之事,時也,命也,夫人是不該自責的。」
唐煦遙說著,將碗裡最後一些糖醋汁淋在一塊去了刺的魚肉上,用筷子夾到白玉勺里,餵到美人唇前:「好寶貝,把這塊魚肉吃了,還熱著呢,吃好了我就幫你揉揉肚子,一切安置妥當再看卷宗,到時我陪你一起。」
美人秀眉輕抬,眼裡很有些疑惑,柔聲問唐煦遙:「怎麼啦,剛才我想夾一塊,你不是不讓我吃,為何現在又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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