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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我想陪著你坐一會,今日冷些,可喝了酒再吹風, 也真的沒那麼冷了, 我倒覺得, 很是閒適。」

美人道:「不過, 待這雨停後, 我們也就該到朝廷去了,很少再有如此悠閒的時日了,你說呢?」

「是的,父親跟我說過,皇帝最近在籌劃很多事。」

唐煦遙撫著美人的背, 溫聲說:「皇帝推行道法,意欲在天德山建天德宮,私下裡已經在找人計算開銷,大興土木之事,想必是要有專人看護,你心思細,勢必是他的不二之選。」

「那不是說還要去外地查案嗎?」

江翎瑜挑眉:「既去了外地,哪有功夫給他盯著天德宮,哎?那李思衡還不見影子麼,他都去了這麼久了。」

「那麼大的事,一時半會開不得工,待你回來,也有的是時間。」

唐煦遙忽然有些憂愁:「父親說那周竹深大勢已去,但朝廷中的權斗還未將息,反倒愈演愈烈,你近些日子在府上休養,對朝廷內的事知之甚少,皇帝都要大發雷霆了。」

「嗯,」江翎瑜歪著頭,「然後呢,又要我回去斗?」

「我可沒那麼說,」唐煦遙輕輕搖頭,「我也不願意你再回去鬥了,我是想說,我得有個法子讓你從這地方脫身出去才好,其實在朝廷里,官越大越清閒,而不是你如今這樣,都已經做到柱國了,大事小事還都是你的。」

「什麼越做越清閒。」

美人冷哼:「我父親半輩子沒升官,不還是把他成牛來使喚。」

「那是他沒人保著,」唐煦遙不願意再瞞著江翎瑜,直言道,「江家祖輩是外族歸順漢人朝廷出身,祖上雖有一官半職,看似逐漸受到皇帝重用,其實不過是耗材一個,這是漢人的國度,你有外族血統,世世代代都不能掌握大權的。即便進了朝廷,也是庸碌一生,為皇室耗盡心血,最後扔給你一個沒有實權的虛銜匆匆了結,你見你父親,還不知道麼?皇帝只打算讓你們世代繼承刑部尚書之位,這官得罪人多,與皇室有親緣之人是絕不喜歡做的,你們江家,無依無靠,只當是給外族血統之人一個果腹的機會,犯錯不必憐惜,斬立決就是,你們江家人,是絕對的犧牲品,什麼江家無後,不足以震懾朝政,如今王爺直言你做了我們唐家的人,皇帝何時再放這門子的狗屁了?」

江翎瑜聽得怔了,愣愣地看著唐煦遙,飲酒後的迷濛剎那消散了,江翎瑜回想著唐煦遙說的那一番話,腦袋裡一片空白。

「對不起,霖兒,」唐煦遙一下子把美人揉進懷裡,安撫著他,「我不忍心再瞞你。」

「不必與我說什麼對不起,是我該謝你。」

江翎瑜的手攀上唐煦遙的背,也抱著他:「要不是你,我可真是一輩子都陷在這皇帝為我們江家編織的謊話里。」

唐煦遙低頭親吻江翎瑜的眉心,柔聲道:「沒事了,霖兒,有我在。」

「他好狠毒,」江翎瑜口中呢喃,「所有的君主都是這樣麼?」

「自然,說人利己,那君主的利己就是偏執的,他們會為握在手裡的江山做任何事,哪怕是違背人倫,違背君臣之禮,違背知恩圖報之常理,任何人該有的東西,良善,仁慈,他們都可以沒有。」

唐煦遙舊事重提:「我隱約記得,你以前跟我打趣說,要做做皇帝,是不是在我說明身份後,你還有些害怕我會把這事告訴我父親?」

美人點頭:「是。」

「我沒有告訴他,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你是我的夫人,你和我所在之處,是我們自己的家,既然是我們自己的事,何故去告訴別人,我今天是要借著與你坦白之事說,」唐煦遙嗓音低沉,話說得很慢,「皇帝當真不好做的,我知道你有政變的本事,但你絕對不願意和他一樣,一輩子矇騙為他甘願赴死的老臣,隨隨便便就殺掉侍奉他十年的宮人,每日躺在那龍床上,坐臥難安,輾轉反側,江山向來是回輪轉旁人之手的,他害怕,他不願意把江山拱手相讓,手足纏鬥,仁君也會變成暴君,你不會願意讓你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江翎瑜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聲息微微顫抖:「可是他為什麼能接受自己變成這樣呢?」

「為人之仁,卻不是人人皆有的。」

唐煦遙揉揉美人的頭髮:「夫人,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嗯,」江翎瑜合上眼皮,「畜生這輩子都是畜生,別人再難過,他自私自利,也感受不到什麼的,白費功夫,只是從此往後,我不會再盡忠於他,國君欺我,我當心如匪石,再不可為誰逆轉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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