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撥來的未接來電了。」德墨柏亞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沒有明顯的氣虛或是遲疑停頓。
「我猜你應該看到了那些新聞。」他還知道,她也給勃利打了電話。
撥打兩通通話的間隔時間不超過三分鐘,她一定很著急。
「我沒事,都是媒體捕風捉影的噱頭。」德墨柏亞安慰她道。
「我明白了。」洛斯貝爾懸著的心才稍稍安放一點,忍不住問,「請問殿下一切都好嗎,我看見新聞上說他受了傷。」
一旁的營長在接到來自畢夏普的電話時,不禁感到詫異和意外。聽到對方說有事要找一名名叫洛斯貝爾的士兵,他才想起來,這個人似乎是之前皇太子殿下的秘書。
畢夏普是他的上級,他當然沒有資格詢問畢夏普找洛斯貝爾究竟是為了何事。
此時,營長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枸杞菊花茶,餘光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站在辦公桌邊的人,耳朵悄悄聽了兩嘴。
聽起來,洛斯貝爾和畢夏普閣下,甚至和皇太子殿下的關係都挺不錯。
於是他內心更為不解,不大明白這位貴族beta,為何要放棄那樣好的工作來軍隊裡受苦。在他看來,極少有能夠像畢夏普那樣順利當上指揮官的beta.
洛斯貝爾也不會是那個例外。如此,倒不如在皇太子身邊來得輕鬆且有地位。
不過,洛斯貝爾的話很簡潔,透露出的信息量也很少,他人很難從她的話語中推測出話筒另一邊具體說了什麼。
「確實受了點輕傷。」德墨柏亞不打算欺瞞她,又說,「體育館的安保很嚴格,突襲的人用的不是槍,是彈弓。」
「彈弓的射程有限制,他靠近的時候被保鏢及時按下了。」
「我躲避及時,只是手臂略有擦傷,還沒有當初你在郵輪上受的那槍嚴重。」
「你別擔心。」受傷的人是德墨柏亞自己,但安慰她的人也是他。
「好。」洛斯貝爾抬眼撞上營長的視線,估摸著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總之,知道德墨柏亞沒有大礙,她也能放心些。
「畢夏普大人,您還有話要和我們營長說麼。」
「好的。」
洛斯貝爾沒有直接掛斷通話,而是抬頭對營長說:「營長,畢夏普大人還有些話要對您說。」
營長立即放下手中的保溫杯,走到辦公桌邊,接過洛斯貝爾手中的固話聽筒。
「畢夏普指揮官。」營長的聲音畢恭畢敬,「請問還有其他的指示嗎。」
通話那頭已經換了接聽的人,畢夏普提醒道:「這通通話不會留有記錄。」
「好的,我明白。」
畢夏普的言下之意,是讓他不要張揚和向洛斯貝爾打聽通話的內*容。
通話掛斷後,畢夏普輕嘆了一口氣,看向德墨柏亞。
「媒體的新聞已經差不多清理乾淨,但在此之前消息傳播的速度很快,民眾對這件事的議論恐怕在短時間內很難平息。」
正如德墨柏亞跟洛斯貝爾所說的那樣,重大國際賽事的開幕,體育館的安保十分嚴格,嚴禁攜帶任何木倉支器械或是管制刀具。
襲擊者所攜帶的非金屬材質的彈弓大概率是貼身攜帶入場,而他發起襲擊的主要目的應該也不是為了暗殺德墨柏亞。
這種刺殺手段太低劣,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簡直不堪入目。
「襲擊者的身份已經確認,是個普通民眾。」畢夏普向他匯報進程,語氣嚴肅鄭重,「根據調查,對方患有精神類疾病,在問詢程序中表述含糊不清。」
德墨柏亞的眼神迅速變冷,一語中的:「精神病患者,手卻很穩。」
在人群聚集的強幹擾環境下,無論是嘈雜的聲音,還是走動的人影,都可能影響射擊者的專注力和準頭。
只是在一瞬之間,德墨柏亞與被迅速制服的歹徒對上視線。他看清那個人的眼神,分明是目標明確,不是精神類疾病突發的失控行為。
「關於襲擊事件的公告,秘書處會在明天早上九點準時發送。」
畢夏普欲言又止,說:「大眾對於你易感期的情況很是好奇,但這件事我們無法作出回應,只能等輿論過去。」
「或許,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德墨柏亞微微壓低眉頭。
當無法奪去一個人性命的時候,製造輿論抹黑對方形象造成社會性死亡,是另一種手段。
為什麼選擇在人員密集,刺殺成功率極低的公共場合動手。
引發關注和討論,才是這場鬧劇的根本目的。
「再仔細調查一下,跟襲擊者有來往或有關聯的可疑對象。」
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有關德墨柏亞易感期的討論甚囂塵上,連同之前德墨柏亞參加採訪的視頻又一次被推上熱搜。
[話說起來,殿下真的一直都沒有緋聞哎……那他的易感期都是怎麼度過的,真的只靠抑制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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