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嬋晃了晃腦袋,她話里儘是詫異,「你們...什麼時候給我下了毒。」
「妹妹,這可不是毒。」燕兒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是蠱。」
早在雀兒知道她會武功時,燕兒便在暗中悄悄下了蠱,有霍昭的前車之鑑,她們可不想重蹈覆轍。
蟬息在丹田運轉,熱浪沖滌經脈,葉嬋悶聲地吐出一口黑血,真是晦氣。
體內作祟的蠱蟲暫時被抑制住了,但葉嬋的內力也暫時被分散了。雙生子臉色微變,幾枚毒針瞬間飛出,被黑劍彈飛在地。雀兒拔出腰間匕首,直攻面門,燕兒轉手用刀劃向葉嬋的咽喉。
葉嬋踉蹌後退了兩步,手中劍翻了個花。三人纏鬥在毒蟲環繞的的走廊,葉嬋一劍劈出了略微乾淨三寸之地,雙生子退卻,她輕喘了一口氣。
這黑劍真重,打得她手腕疼。
兩人見她氣勢減弱,開始瘋狂地催動蠱蟲,蠱蟲在經脈亂竄。葉嬋皺了皺眉,不由分神用蟬息壓了下來,著南潯的蠱果然不同尋常,回去她就拿猛藥逼出這個破蠱。
這也難怪當初圍攻一個小小的影月,還折進去那麼多人。
雙生子身形靈動似蛇,手中利刃含毒,稍稍不慎便是雪上加霜。葉嬋率先揮劍沖了上去,想要速戰速決,她一劍挑開了形影不離的姐妹,劍身重重地拍在燕兒的胸口,燕兒驚呼,「姐姐!」
雀兒的匕首順勢劃破葉嬋的衣袖,葉嬋立刻退了回去,她低頭查看後鬆了一口氣。
一旁窗口可以望見前院的月光,沈難的衣袍染上斑駁地血跡,三十六路清風流雲劍盡出。
青霜劍大包大攬,應逐星目若朗星,越戰越勇。
葉嬋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個小小的暗娼坊怎會有這麼多高手。她....好像咬著誘餌,中了別人的圈套。
君憐,紀夏,還有那個小侍衛.....
鳳尾巷仿佛與世隔絕,街外看不見刀光劍影。
應天府到處一片喜氣洋洋,人群熙熙攘攘。攤販叫賣之聲不絕於耳。
風聲蕭動,火樹銀花。
一隻採蓮舟泊在橋邊,青幕布撐起了一方小天地,可容一二客坐。艙內備好了清酒蓮花,水果糕點,主人在等客人。
橋邊有小娘子在點花茶,賣羹湯的撐船而過。水波微漾,矜貴的郎君神情懨懨,謝尋安指尖輕輕一撥,清酒傾灑,酒杯撲通一聲落進了河中。
他換了一個杯子倒滿酒,又開始重複遊戲。
從來沒人敢不赴千金堂的約。
橋上的小娘子東張西望,一副瞧什麼都新鮮的模樣。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被關了許久,她都快忘了廟會這麼熱鬧。
光看眼前一片安寧祥和,霍昭不由感嘆,若是四方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那該是怎麼的盛景。她戳了一下裴度的腰,理直氣壯道:「給我買點甜的。」
裴度熬的藥快苦出生天了,這人每次來都不帶點蜜餞果子之類的東西,喝藥跟上刑似的。霍昭真的懷疑他是故意的,裴度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裴度應了一聲,橋下有人在賣糖畫,他托人家給霍昭畫個威武一點的劍,畢竟霍昭連逃跑都不忘了自己的劍。
炭火上的糖漿微微冒泡,三兩下的功夫,劍身有了個大概的形狀。
霍昭記得她的明燭劍還在那個暗娼坊,她舉著新鮮糖畫皺了皺眉,「這該不是就是你今夜給我的禮物吧。」
「裴度你休想糊弄我。」霍昭氣勢洶洶地咬了掉了劍尖,裴度盯著她清澈的眼睛,看出了江湖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遠方漸漸傳來叫嚷,馬夫衝撞開道,他連忙拽著霍昭避讓。
霍昭一臉愕然,才咬了兩口的糖碎在了地上。裴度用了一點力氣,傷口短暫地痛過之後又恢復了平靜。
恰逢鳳尾巷那頭有人來報時機正好。
裴度沒空搭理地上的碎糖,他興沖沖地拉上霍昭的手,「大禮到了,快走吧。」
霍昭腦子突然攪成了漿糊,她留戀地舔了舔嘴角,任憑他拉著往前走,四周鑼鼓喧天,凡人抬著神明降臨人間,他們與神明擦肩而過。
鳳尾巷口重兵埋伏,前院的動靜漸漸小了。
劍尖點地,沈難的手腕微微發顫,青年嘴角溢血,他還是沒忍住用了內力。
應逐星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血,幸好沒有一滴是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沈難如何了。
應逐星扭頭衝著沈難笑了笑,「你今夜不錯,劍法進步了好多。」若不是破損的經脈無法癒合,或許沈難早就恢復如初了。
沈難領了心意,稍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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