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事見眾人風塵僕僕,極有分寸道:「兩位少俠隨我走,我這就安排人燒水沐浴。」
謝尋安搖了搖頭,「葉姑娘就住在東邊吧。」
謝尋安左挑右挑,他親自給葉嬋安排到了一處清新雅致的院子,門前有水池,庭中有幾株芭蕉。
葉嬋轉了轉僵硬的脖子,馬車顛簸,她這幾天確實沒有一個好夢。
謝尋安提點她眼下有烏青,「你先休息吧,晚些我再來喊你。」
沈難還在葉嬋身邊附和,「師父,這個院子真不錯。」
話音剛落,他便被謝尋安一把拉出了門,七寶在抓著他另一隻胳膊。兩人一起架著沈難,將他出了院子。
謝尋安還不忘留話,「你徒弟我帶走了。」
葉嬋怔愣了片刻,隨即事不關己地關上了房門。
出了園子的沈難憤憤不平,「我為什麼不能留在這裡?」
謝尋安冷著臉,「不能。」
七寶知道他家少堂主的話一向不容反駁,他好言勸慰道:「沈少俠放心,藥莊的房間都不差的,少堂主不會厚此薄彼的。」
沈難偏生不服氣,他還在問為什麼。
三人走出一段距離,謝尋安這才放心鬆了手,「因為男女有別,師徒有倫。」
涼薄的話如針似的扎進了沈難的心,謝尋安像是剝開他的衣衫,將他鞭笞一番。沈難驀地安靜了,複雜的滋味縈繞在心頭。
難道謝尋安看出了他的心思,沈難只能悶聲聽從謝尋安的安排。
謝尋安沉聲道:「在藥莊你住西邊,她住東邊。省的夜裡嚷嚷吵到別人睡覺。」
這番安排他也好心安,謝尋安上下打量了沈難,他總算安分聽話了。
因著師徒的緣故,沈難老糾纏葉嬋。謝尋安擔心等來日真相披露,對著朝夕相處的徒弟,葉嬋不忍心下手。
但他對沈難可沒有感情,他不介意替葉嬋清理門戶。
沈難很快便安頓了下來,謝尋安回了自己的院子,趙管事隨即派人送來了茶水吃食與熱水衣物。
*
流雲如織,暮色將天地染成橙紅。
窗外一抹熾熱的餘暉鍍在在蕉葉上,水面波光粼粼。
屋內沒有水霧,浴桶里的熱水早就變涼了。葉嬋將身軀困在水中,任由它從四面八方侵蝕自己,直到難以承受,她才願意清醒。
水花濺到了地上,指腹微微泛白,葉嬋靜靜地趴在桶邊呼吸,晚霞輕柔地灑在她肩頭。洗去了一身風塵,也洗去了三千煩惱絲,葉嬋隨手換上了千金堂準備的乾淨衣衫。
她悶頭倒在了錦被上,也不管他人如何,她一覺睡到了夜裡。直到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葉嬋才恍惚上前開了門。
漆黑的夜裡沒有光,借著牆頭的冷月,葉嬋才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沈難鬼鬼祟祟貓著腰,他的聲音很虛,「師父,西邊好安靜呀,我想找你說說話。」
「你....」葉嬋一蹙眉,她上手打了一下沈難。這一下不輕不重,力道正好。
沈難錯愕地愣在原地,他回過神來才道:「師父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這麼相信謝尋安呀,他要是把我們賣了怎麼辦?」
葉嬋無語凝噎,她心裡想要再打一下,但是忍住了。
沈難一人自言自語:「我現在也好得七七八八,用不著他了,你又何必深入虎穴。」
他又不是傻子,從他破碎的記憶里順藤摸瓜,他也不難知道千金堂可能對自己做了什麼,況且那謝尋安一副還日日對他擺著一張臭臉。
可惜眼下的沈難不知道的是,自家師父與千金堂是一丘之貉。
葉嬋看著振振有詞的沈難,她勉強清醒了一點,「忘了跟你說了,謝家與我有幾分親緣關係,謝尋安應該是不會害我的。」
謝尋安不會害葉嬋,但他害不害沈難,可就不一定了。
沈難霎時像霜打了的茄子,身後忽然傳來了謝尋安幽幽的聲音,「你怎麼在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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