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蠱是以獻祭主人的情感為代價控制別人的情感,此術能讓雙方悲喜同感,寸步不離。
秘法中載情蠱之情,不能生離,只能死別。
那時的迦晚不經世事,她以為用這樣偏激的手段便能留住那個乖戾的少年。可嘆害人也害己,葉復青逃走後,她走火入魔動了邪念。
少女體內殘留的情蠱令她逐漸變得暴戾無情,隨著蠱術精進,迦晚幾乎沒有理智控制自己的情緒,傳承了十幾代的影月也在她手中付之一炬。
不想祖先神邸憐憫,六歲的小珈奈硬生生從火海里救了她一命,相依為命的兩人漂泊來到歸青寨。
迦晚自廢蠱術,在千葉山度過了人生最平靜的十五年。
「那他該怎麼辦?」珈奈冷不丁踢了昏迷的謝尋安一覺,她在脖子上猶豫地比劃了一個滅口的手勢。迦晚白了一眼她,「你有這個膽子嗎?」
「還行吧。」珈奈一邊搖頭,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顯然口不對心。她雖說沒什麼殺人的經驗,但殺人這件事於她來講很容易,只要用萬毒掌輕輕一拍,用不了多久這人就咽氣了。
至於屍體,她可以把人埋了養花或者餵蛇,
迦晚幽幽地睨著地上的謝尋安,他生的鼻樑高挺,安靜時眉眼如玉,只是這副清正端雅的模樣比印象里少了點邪氣。
不過這孩子說話時的口氣還挺像那敗類的,一樣的令人不悅。迦晚垂眸頓住了片刻,「明天就拿他去祭龍樹吧。」
歸青寨的寧靜不能被這些不速之客打破,她已經活夠了,但珈奈不能顛沛流離。若是讓中原知道她習得了萬毒掌,深得影月傳承,那些自詡為正道的中原人現在是不會放過一個小姑娘的。
珈奈對這些事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是以她不能輕易放走謝尋安,也不能讓應逐星知道他的身世。所謂斬草除根,除惡務盡,整個江湖都知道這個淺顯的道理。
珈奈當然不願從此以後過上人人喊打的日子,她聽話地將人高馬大的謝尋安搬上了板車,而後又將*早上擺攤的灰布鋪在了他身上遮掩,那兩個雞籠正可以壓在謝尋安的頭兩側。
她將這些做完便打發著迦晚去休息,「太晚了,婆婆先去睡覺吧,我把牛牽到棚里就回去了。」
「注意些別讓人看見了。」迦晚一隻手撐著烏木拐杖,一隻手揉按著睛明穴醒神,許久沒動手方才她好像閃到了哪裡。
珈奈連連點頭,她一抬頭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台階上多個人影,應逐星不知何時站在了上面。
廣場上的晚風獵獵作響,珈奈僵硬地轉頭跟迦晚對上了眼神。迦晚立馬佝僂著背,埋怨道:「姑娘家家的,走夜路多危險呀。」
「都怪蒼溪城的集市太繁華了,我下午逛花了眼。」珈奈低頭開始認不是,她伸出兩隻去攙扶迦晚,寨子裡沒有點燈,這都看不清路,您怎麼還下來接我了,萬一摔了怎麼辦?」
兩人掐著時間一同抬頭,「逐星,你怎麼在這?」
「你們在說什麼?」應逐星換了一身樸素的荊楚人打扮,烏髮半挽半披著。
他離祖孫有些遠,聽到二人的喊聲才匆匆往下跑了好幾步步,走到珈奈面前道:「我...我...剛才好像聽到了笛聲,這才出來看看你回來沒有。」
珈奈在心裡舒了一口氣,他們是在寨門打起來的,謝尋安是暈倒在門口,離廣場有一小段距離,應逐星應該是只看見了她們在牛車邊鬼鬼祟祟的說話。
青年的眼睛亮盈盈的,他擔心珈奈累,於是殷勤地牽過繩,「我幫你安置吧。」
老牛倔著頭晃了兩下,板車也跟著晃了兩下,珈奈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上頭的謝尋安還沒有綁起來呢,這晃兩下不會掉下來吧。
珈奈利落地拍開了應逐星的手,「不必了,你陪婆婆回去吧。」
「勞煩應少俠了。」迦晚應聲咳嗽了兩下,順帶著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應逐星的手腕上,「還有件事老身忘記和你講了,明日寨子裡祭龍樹是不允許外人在場的,到時候你還是待在屋子裡不要出來為好。」
應逐星疑惑地回頭看了珈奈一眼,珈奈附和地點了點頭,等兩人的身影在石階上消失不見,她才敢牽著牛車去柴房將謝尋安五花大綁。
今晚的月亮藏了好久,珈奈提著衣裙健步如飛爬著石階,這條小路她白天夜裡都走慣了。
歸青寨房子錯落有致,都是依山而建的,大家在寨子四周修築了一道護牆,中央的空地像是一個巨大的天井。
為了練功方便,珈奈的住所在偏僻安靜的山頂。她在屋前種了山茶杜鵑,簇紅的花瓣攀著厚重的茅草屋,春夏都開得漂亮。這一間大屋子裡有三個房間,她和婆婆各住東西,中間是一間小藥室,檐下還有一個敞開的灶台。
這一個多月,應逐星是和珈奈住在一塊的。藥室里奇怪的東西太多,她不敢讓他進去,便喊人幫忙在自己的屋子裡放了一張小床,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一人睡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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