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大有活力還會亂爬,可以烤炙成蜈蚣干入藥,就是主人有些粗暴了,他扭頭示意應逐星,應逐星出手就是一兩銀子。
「多謝郎君。」烏滸人拿了錢還怪有禮的,謝尋安看著滿桌亂爬的蜈蚣,連忙喊道:「不收起來,把錢還我!」
那個烏滸人立刻反應了過來,他一攬手,蜈蚣全部進了小竹筐,上面的小竹蓋也用細繩紮緊了。看這人也算認真仔細,謝尋安滿意地點了點頭。
身後的隊伍見他手裡拿著銀子立馬沸騰了起來,「郎君!郎君!我這也有!」他們生怕謝尋安收夠了就不要了,謝尋安隨即揮了揮手,「不急不急,有多少收多少。」
蜈蚣,蛇,蜘蛛,蟾蜍,蠍子,五毒聚齊,南潯天傑地靈,最不缺這些*東西了,應逐星呲牙咧嘴地看了一下午,忍不住有些反胃,有些毒物醜陋,偶爾見見就算了,一直盯著看難免叫人噁心。
縱使謝尋安行醫多年也不例外,自那個烏滸人開頭,大家都喜歡把東西倒在桌上讓謝尋安評估品相。有位老翁年紀大手抖,差點把蛇倒在謝尋安身上,他當時蹭地一下就站直了身子,手中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出去,只差一點就扎到了自己的鞋了。
在場的人也嚇得散開了,最後還是人家自己親手將蛇抓了回去。人不可貌相,南潯四處都臥虎藏龍,還有人因比較銀錢不滿想鬧事,應逐星揮臂一劍砍在桌子上,將鬧事者震懾了出去。
謝尋安回頭看他撐傘的手,血跡沁了出來,「別撐了,收起來吧。」
趕人的動作太大,應逐星握緊布傘時崩開了傷口。即便珈奈昨晚細細地上了一層藥,包紮地很結實,也架不住應逐星要動武。
竹筐竹簍壘了小半車,排隊的人漸漸散了,這些毒物足夠用很久了。謝尋安想到後面還要將這些七零八碎的毒物生生搗成爛泥,也有些禁不住想作嘔,他此刻分外想念七寶。
兩人安置完東西後,謝尋安還不想回去,他打算在蒼溪城中逛一逛。什麼香薰銀鈴,大米豬肉,他都買了一些回去,應逐星殘了一隻手還得一塊幫忙提東西『作苦力。
一想到還要回歸青寨中,謝尋安就頭疼,「對了,忘了問你,珈奈為何如此照顧你。」
是個人就看得出,珈奈格外看重應逐星,他原以為是男女之情,但看兩人的模樣也不想,一個是青陽宗首徒,一個是影月聖女,這兩人分明是世仇,怎麼還能日日相處融洽。
按常理珈奈在撿到應逐星那刻起,就該給他一掌送他歸西,而不是費心勞力救他的命。
應逐星抿了抿唇,「我們可能比較投緣吧。」
謝尋安蹙著眉,「這話你都能說得出口,哪門子的緣給你倆投呀。」
應逐星訕訕一笑,「我也想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緣呀,可能是上輩子見過,或許我也是荊楚人。」
「你看著也不像荊楚人,一兩分相似吧。」謝尋安突然來了興趣,他湊近打量應逐星的相貌,荊楚人也不是人人都和珈奈似的,有特別的印記。
人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的,誰和誰都有一兩分相似。謝尋安不滿地搖了搖頭,「應逐星,你真沒敷衍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應逐星抱著一堆東西,舉起了自己殘廢的右手,「謝少堂主,我願對天發誓。」
「別發了。」謝尋安輕輕按下他的手,拎了兩件的東西到自己手裡,「好好保重你的手,我可不想青陽宗回頭找我算帳,說我虐待他們的弟子。」
「不會,不會。」應逐星連連保證道。謝尋安肯幫忙就不錯了,為了幽冥花開,他是又出錢又出力,自己就拎個東西打個下手而已。
兩人說著說著,路過一家首飾攤子,謝尋安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荊楚人喜好銀飾,蒼溪城裡首飾也是依著他們的喜好來,大多都是花鳥魚蟲的紋樣。
「怎麼了嗎?」應逐星看攤子裡都是女孩的喜歡的東西,還以為謝尋安想給誰家姑娘買。誰想謝尋安一回頭,「你給珈奈買一個,討好一下她。」
應逐星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我今年出門沒帶多少銀子。」
「不要緊。」謝尋安拿出了自己錢袋,「我借你,你想要的多少都可,我們可以把這個攤子都包了給珈奈。」
哄女孩子開心送東西是最實際了,只要應逐星把珈奈哄高興,他們行事就會更便利。應逐星有些侷促,「這是可以隨便送的嗎?」
「可以的。」謝尋安在一堆銀飾里瞥見了一根雅致的玉簪,「這個如何?」
攤主笑意盈盈地奉上了玉簪,「郎君好眼光,這支是用成色極好的翠玉打磨出來的。」
謝尋安打量著成色水頭,滿意地點了點頭。應逐星忽然看見角落裡有一小米粒翠色,掐絲銀線將米粒大的玉石邊角料做成了蜻蜓的身軀,銀片鏨刻出了薄如蟬翼的翅膀,這枚髮簪與珈奈更配,她一定喜歡。
「店家,我要這個。」他騰出手指了指蜻蜓髮簪,謝尋安拿起端詳了一番,這個也是工藝精巧,放在江南還算有新意的款式,在南潯恐怕有些落俗。
蜻蜓栩栩如生,應逐星眼睛發亮,他看著也很心意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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