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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嬋嘆了一口氣,「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想辦法,這能有什麼辦法除非去搶,凌雲峰人這麼多,這也不是個好辦法呀。謝尋安最討厭這套口頭託詞了,他不耐煩道:「算了,我去想辦法。」

七寶在心裡也替他家少堂主委屈,謝尋安何時需要親自上去跟人打架。誰料謝尋安轉頭便道:「等會留在金銀台這邊看他們比武,記一下第一天都是誰贏了,晚些時候下趟山取點銀子回來。」

七寶疑惑道:「要多少?」

謝尋安避著外人,在他耳語了一個數字,七寶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這個數字有點多了。

沈難一看就知道,他又要使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路子了,為了葉嬋的命,他還是很認同這種不道德的辦法的。

末時至,金銀台的第一場比武開始,主殿下方階墀的尊位今日坐的裁判是應淮。青陽宗的弟子敲響的銅鐘,「第一場,四方會奈奈對天音閣李天。」

台下捧場發出陣陣喝彩,冷青燭和陸雪鱗聽了不覺搖了搖頭,這世上的事真巧,有人昨日還在一塊演奏,今日扭頭便大打出手,這抽籤的手氣真差。

珈奈腰間別著短刃,李天將羯鼓換成了橫笛,兩人一起走到了台上互相見禮。

台下是陸雪鱗殷殷切切的眼神,他對身旁的冷青燭道:「早知道我就不鼓動奈奈參加了,依我之見勝負已然分曉,小天是打不過她的。」

冷青燭平淡地嗯了一聲,昨夜她專門幫奈奈縫了一隻藍布眼罩,為了比武珈奈索性摘掉了冪籬,單隻眼罩剛好可以擋住奈奈異樣的眼睛。

「得罪了。」

李天還是第一次看清珈奈的全貌,今日她將頭髮撩到頸側編成了辮子,少年唯唯諾諾拿起了橫笛吹奏,天音閣的清音訣用得好可亂對手內息,強如冷青燭五音可傷肺腑。

仔細聽橫笛的音律還挺悅耳的,珈奈有樣學樣地掏出了自己的短笛,嘔啞的樂聲大過了對面,底下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李天眼前一黑,對手發尾墜著的銀葉子飄到面前,來不及反應,兩拳砰砰砸在了臉上。

珈奈甚至沒有拔出自己的短刃,少年便囫圇栽倒在地,眼眶青一圈紫一圈的,裁判的弟子即刻宣布,「四方會奈奈勝!」

冷青燭扶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小天下來時都不敢看她,「冷姐姐,對不起。」

「別怕,你冷姐姐自己心裡有數呢。」陸雪鱗攬著小天,對奈奈道:「你那吹的是什麼,難聽死了,有機會你還是多和姐姐們學學音律吧。」

「沒機會了。」冷青燭道:「我們要下山了。」

陸雪鱗撇了撇嘴,「不再看會熱鬧了?」

「不看。」

「行吧,都隨你。」

三年不過見幾面,陸雪鱗心裡還是蠻捨不得他這個死對頭的,少年習藝時見得還比現在頻繁些。

「什麼時候想改投樂行混口飯吃了,可以來尋我,但最好還是不要干我們這行。」

冷青燭對著珈奈說話,眼角的餘光瞟到了陸雪鱗,言不由衷道:「江湖不見。」

珈奈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左眼,「不見?」

有些人不見,很可惜的…

第97章 葉嬋吹著風心情大好

與此同時江驚塵的臥房,帷帳拉開了,窗欞打開了,陽光照進來的同時風也吹了進來。

「嘶——」謝尋安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著地躺在榻上虛弱的人,有些頭疼,「江宗主,你今日服藥了嗎?」

面色憔悴的江驚塵瞥了一眼床邊的乾淨藥碗,「一滴不剩,全喝了。」

「弦澀交結,血空如枯井懸繩。」謝尋安神色凝重地嘆了一口氣,「逼蠱後丹田無力,任督二脈又被淤血堵住,這可真是…雪上加霜。」

江驚塵靠在床頭,倒是是心大,「慢慢治吧。」

十幾年前謝尋安父親說過差不多的話,青陽宗為此遍尋名藥,讓千金堂一年復一年地治病,應淮的身體才慢慢好轉,而今的江驚塵如他一般,雖表面尚可,實則如強弩之末。

謝尋安整理著藥箱,「前輩,中午吃的什麼?」

江驚塵答:「一隻燒雞。」

「....胃口不錯。」葉嬋淡淡地點了點頭,她與謝尋安互相看了一眼,謝尋安慢斯條理挑出了針囊,「正氣大傷,脾胃虛寒,油膩葷腥一時無福消受,宗主有空還是多吃點五穀吧,別一不小心再陰邪入體把自己弄死了。」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沈難回頭看應逐星端了盤山藥糕進了門,他開朗道:「今日不是金銀台比武嗎,你們怎麼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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