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然攥著畫紙的手越收越緊,肩膀止不住地顫抖著:「你承認了!就是你,你嫉妒你姐姐畫的比你好,所以你故意毀了她的畫。」
她始終覺得和腦迴路不正常的人產生誤會,是沒必要解釋的。
葉阮曦深吸了一口氣,抿唇笑道:「是,又怎麼樣?你想去告狀嗎?」
沈音然拽住了她的手腕,眼底的怒意更盛了,恨不得生吞了她:「終於不裝了?剛剛在南潯哥哥面前不是很會裝柔弱的嗎?」
「我現在就要去告訴奶奶,告訴你姐姐,還要告訴南潯哥哥,說你……」
葉阮曦打了個哈欠:「那你就去說吧。」
她越是表現的不為所動,沈音然的怒意就更盛,捏住她手腕的指節愈發用力:「葉阮曦,你還真是不要臉啊!」
「你媽媽是小三,你也不是什麼好……」
話音未落,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沈音然的左頰上,瞬時腫起一道微紅的指印。
葉阮曦揉了揉泛紅的左手,冷冷地盯著半懵狀態里的沈音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
沈音然似是從發懵的狀態里緩了過來,邊哭邊喊:「你竟然敢打我!我媽媽都沒打過我……嗚嗚,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她淡定地從地上撿起被沈音然揉皺了的畫,抖了抖上面的灰塵,淡淡道:「哦……我沒興趣做你媽媽。」
「剛剛那一巴掌就當是——賞你的。」
許多年後,成年了的葉阮曦回憶起年幼時與沈音然的那一次對罵,感慨萬千。
感慨她年紀輕輕就有了不能吃虧,睚眥必報的覺悟。
此刻的她,僅是覺得沈音然欠揍。
不過她倒也沒賺到多少。
沈音然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對著她的虎口猛咬了一口。
葉阮曦「嘶」地一聲,倏地縮回了手,她左手虎口處的那排牙印清晰可見,沾著一層淺淡的血漬。
她揉了揉傷口,遲鈍的刺痛感蔓過她的神經末梢:「沈音然!你該不會真是屬狗的吧?」
還真的挺疼的。
但應該沒有她扇過去的那一巴掌疼。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沈音然不滿足於剛才咬她的那一下,轉而又伸手去扯她的頭髮。
她比沈音然略高一點,看到她的動作後迅速往後撤了一步,避開她的胳膊:「我打了你,你也咬了我,我們扯平了。」
沈音然顯然不滿意於她的提議,堅持不懈地去夠她的頭髮:「不可能!你做夢!」
雖然沈音然的力氣比她要大一些,但由於身高的優勢,沈音然一直沒辦法靠近她,只能勢均力敵地來回推搡。
終於,沈音然沒力氣再推她了,指了指葉阮曦手裡的畫,道:「你現在跪下來,求我原諒。否則……否則我就告訴媽媽他們。」
「告訴他們你嫉妒菁柔姐姐,所以故意弄壞了她的畫,告訴他們你是個壞孩子!」
她和沈音然鬧騰了這麼久,確實也累了,她想了想,將畫舉了起來:「誰說,這個畫是我的了?」
下一秒,還未等沈音然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張「證據」畫作已然被她撕得粉碎。
紛紛揚揚的紙屑從半空中飛懸而下,落在沈音然的頭頂。
那張因掌印而泛紅的小臉此刻滿斥著慍怒,滾圓的眼睛裡充盈著氣極的淚水。
沈音然越想越氣,緊攥著紙屑的碎片:「你真是不要臉!」
葉阮曦點點頭,唇角上揚,擠出一個得逞的微笑:「你說對了,我確實、不要臉。」
—
她早料到沈音然會去告狀,所以她特意磨蹭了許久,最後再不緊不慢地晃回宴廳。
回到宴廳的時候,沈音然正被一眾大人們圍在中央,傳出來的抽泣聲可謂是驚天動地。
她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一滴眼淚都沒有確實是有點不合適。
但她也是真的哭不出來。
有了。
她轉頭去了趟雜物室,順走了一瓶保護視力的眼藥水。
她扒開聳拉著的眼皮,對著圓鼓的杏眸滴了兩滴,清涼的氣息順著眼眶奪涌而出,眼眶在藥水的作用下微微泛紅。
她又揉了揉眼睛,讓眼眶裡的紅暈又增多了幾分,看起來也更真切些。
葉阮曦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凌亂的髮絲、泛紅的眼眶、微皺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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