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竟能隱瞞得這樣深。
她心下有一瞬的觸動,唇瓣卻微繃著,她別過臉去,故意讓聲音顯得平淡,但睫毛卻不受地迅速眨動,像受驚的蝶翼。
「還行吧……就是這紙鶴,疊的歪歪扭扭的。」
她的手指悄悄摩挲著垂下的紙鶴燈,指腹傳來的溫熱觸感順著她的手掌蔓延至她的耳廓,那裡滾熱得發燙。
「不喜歡嗎?那你耳朵,怎麼紅了。」
季南潯修長的手指掠過她的髮絲,搭在她的耳廓上。他袖口帶起的橙香氣息順著她耳廓逸散開來,在她的鼻尖泛起一陣清甜的漣漪。
星燈下,她垂著頭,季南潯的影子籠罩在她身側,將她緊緊地包裹住,就如同他溫熱而急促的呼吸聲,在她的耳廓處極有規律地起伏。
「真的好紅,像是顆燒紅了的石榴籽。」
葉阮曦梗著脖子,下意識地反駁:「是你的燈……映得我太熱了。」
季南潯嗯了一聲,忽然伸出食指,隔著兩厘米的距離,對著她耳朵的輪廓虛虛描摹了一番,本就燥熱的空氣被這細微的氣流攪動了一番,溫度愈發地滾燙了。
明明沒有觸到她的耳朵,但沒來由的酥癢感卻隔空投送了過來,隔著空氣,炙烤她的耳廓。
季南潯低笑了一聲,她感受到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番。
「那需要我把它們關掉嗎?」他冰涼的指尖不知何時勾住了她額前的一縷碎發,替她往耳後撥了撥。
「或者……我幫你降降溫?」
葉阮曦只覺雙腿一軟,本想往後退兩步,卻不想一個踉蹌,被課桌絆了一下,險些跌落下去。
季南潯的手臂恰如其分地越過她的臂膀,攏住了她的肩,讓她的後背穩噹噹地倚在了課桌前。
季南潯瞧著她這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哥哥搶了你的糖,你還哭鼻子了。」
「才沒有……!」
她才沒有哭鼻子。
她是故意的,她只是想通過裝可憐,把糖罐子要過來而已——
誰知道他,臉皮能比她還厚。
「那哥哥現在補償你好不好?」
季南潯將手裡裝滿糖果的玻璃罐放到手心,道:「哥哥把全天下的糖都裝進你的罐子裡。這樣,夠不夠?」
他低啞的嗓音里含著輕哄的笑意,冰涼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抵在她的下巴上,琥珀色的瞳仁里映著她微微發怔的模樣。
葉阮曦呼吸一滯,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袖口,忽而想起了什麼,臉頰退了幾分紅暈,染上了一層陰翳。
「可我記得某人之前說,我是鄰家的淘氣妹妹,乖張又難纏?」
季南潯愣了一瞬,指腹蹭過她柔軟的唇瓣,求饒的語氣里摻了幾分討好的蠱意:「哥哥錯了……再說,我喜歡的,就是乖張又難纏的你。」
葉阮曦本想再反駁兩句。
她哪裡乖張,又哪裡難纏了?
但她的心跳快得發慌,眼睫低低地垂著,卻似失了方向的夜蝶,慌亂地打顫。
季南潯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頸,不由分說地低吻了下來。
起初只是輕輕含住她的下唇,像在品嘗一塊甜軟的棉花糖,而後一點點地加深,得寸進尺般的,他清甜的舌尖抵開她的齒關,低低地勾纏著。
她的呼吸亂了,為了不跌落下去,她的指尖只得緊緊攥著他的衣襟,下一瞬,她整個人直直地都跌進他的懷裡,與他的胸膛貼得嚴絲合縫。
他的氣息將她緊緊得包裹著,淡淡的橙香里摻雜了幾絲若有若無的蜜糖氣息,將她僅存的理智吞沒得一乾二淨。
可就在季南潯稍稍退開,喘息著抵住她額頭時,她忽而扔下手裡的糖罐,踮起腳尖,學著他方才的樣子,輕捧住他的臉,重重地吻了回去。
她的舌尖大膽地探入他的唇齒,像是要將他所有的氣息都掠奪乾淨。
季南潯被她突如其來的攻勢逼得後退了半步,喉間不經意地溢出一聲低啞的悶哼。
「原來兔子也會咬人。」
葉阮曦對著他冰涼的下唇瓣,重重地咬了一下,「這是對你的懲罰。」
「以後,不許再丟下我。」
季南潯呼吸一滯,眼波瀲灩,手掌抵在她的腰肢上,嗓音比先前又沙啞了幾分,也多了幾分野性:「寶寶,這可是你自找的。」
紙鶴星燈在頭頂處緩緩旋轉,暖橘與淡紫的光斑如水紋般流淌在牆壁上,攏住他們相擁的身影。
她從未比此刻更希望過,時光可以永恆地停滯在這一瞬。
第77章 姐,他誰啊,你男……
綜藝殺青後,葉阮曦在家整整休息了兩天,才將將從先前那段疲憊的高強度錄製里緩過神來。
公司的意思是讓她下周一回歸,她本以為自己至少還能度過一個悠閒的周末,卻不想這一切都被葉子俞給毀了。
葉子俞:【姐,我到高鐵站了,你來接我下唄,這裡不好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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