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瑜應了聲，才終於掛斷了通訊。

直到自己的戶口突然有一個陌生帳號發過來一個地址，帳戶顯示未知，無法添加。

而這時，尤瑜剛關上戶口，就看見一點白色突然閃過。

她剛想和上次那樣掏出短柄匕首刺過去，那個白點就隱沒在周邊的環境中，什麼也看不見了。

轉頭看向葉芍，「你剛才看見什麼了嗎？」

葉芍眯了眯眼，不確定地說：「似乎是監控。」

尤瑜一聽，想起在監控里葉芍精準毀掉一路上每一個監控的行為，語氣嚴肅，「現在看得到嗎？」

葉芍見她一臉肅穆，雖然不確定為什麼，卻也凝重起來，看向不遠處似乎什麼也沒有的空中，壓低聲音，「要毀掉還是抓好……」

尤瑜剛想讓他抓起來，卻見葉芍直接暴起衝過去，手上一抓，隨後走到她面前，笑了起來，「抓住了。」

尤瑜皺眉，看著正待在葉芍手心上歸於白色的監控小蟲子，剛想拿起來，就見它立刻開始變黑。

第31章

被人盯上了

「！」

尤瑜手上拿著的匕首迅速往手指一划，將滲出的血滴在已經變為深灰色的監控小蟲子身上。

眼見著已經變成灰色的小蟲子顏色逐漸淡去，尤瑜內心升起莫大的恐慌。

正如她之前想的那樣，一旦巧合多次出現，就一定是早有預謀。

就像暗處的蜘蛛在結網等候獵物進入……成為食物。

是誰？

是誰在暗中監視她？下城區的監控很少，並且她很確定這一塊區域是沒有的，其他一直在運行的監控也從來不會讓她感受到異常。

「你怎麼了？」葉芍問。

尤瑜猛地切斷自己發散的思維，看向葉芍，語氣急促，「你是怎麼精準確定這些監控位置的？」

葉芍微微怔住，似乎陷入了思考，尤瑜就這樣緊緊地看著他，卻沒想到他說：「……感覺。」

「感覺？」尤瑜喃喃道。

「是，」葉芍的語氣堅定了些，「我看不見，但是我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尤瑜深深皺起眉，一隻異形，由人類異變的異形，卻能感知到來自科技的產物，她不由得回想起這部漫畫的簡介，明明記憶早已模糊，對漫畫簡介的印象卻清晰得仿佛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

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她看向葉芍，「你一直都是在生物製藥長大的，對嗎？」

「是……」葉芍不明所以。

「你在那裡能看到或者感覺到時間的流動嗎？」尤瑜將手中的監控小蟲子放進了後背的儲物器中，繼續追問，「或者說，你的記憶能完美串聯起來嗎？」

葉芍見她不不對勁的狀態，也不自覺緊張起來，開始迅速回顧起從他有記憶以來的生活，突然……他不確定地說：「不能。」

尤瑜示意他繼續說。

「在生物製藥，母親每天都會記錄我們的狀態，我記得每一天的日期，但是……」他說：「我們經常會被迫參與實驗，一旦被注射進某些東西，再次醒過來就會跨過一天甚至好幾天。」

「也就是說，在這期間，你經歷了什麼，去了哪裡，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尤瑜雙手不自覺攥緊，有血色的手指在這樣的用力下開始發白、發紫，她橘黃色的瞳孔變得深邃，逼視著面前的葉芍，語氣放輕，「你都不知道。」

葉芍垂眸，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避開她的目光，語氣也十分輕微，「是。」

尤瑜的手有些細微的顫抖，是對自己身份的不確定，對這個世界背後正在展開的巨大蛛網的不安。

三番兩次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監控，已經足以說明有人盯上她了，可她除了進入這個世界、從生物製藥逃出來、被迫解決了兩隻異形，外加為了生存隱瞞身份混在人類當中，她什麼也沒幹。

可是有人盯上她了。

對一隻明明什麼也沒做的維C 。

卻從不真正地接近她，而是在暗中默默地注視著，可能……還在她瀕死之際幫了她一把，比如上次宮儷和計良花了半個小時才趕到413號。

觀看著她為了生存而拼盡全力，帶著……極大的傲慢。

幾乎要噴涌而出的憤怒與恐懼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這一刻，她突然有了很少感受到的強烈情感。

她不願意成為某些人眼中的「跳樑小丑」，飯後談資，或者是作為什麼巨大陰謀下的棋子而要保住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