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進來,白衣人坐在沙發上,將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帶著純白面具的臉看著她,不發一言。
重點是,她的頭髮,是紫色的,長到迤至沙發麵,不像頭髮,反倒像王的坐墊一般華麗盛大。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高貴。
「葉芍呢?」尤瑜坦然地開口。
「……」客廳內僵持了好一會。
「黑鴉。」紫發白衣人長得很高,聲音更是冷得掉渣,毫不誇張,白律跟這人比起來都如和煦微風般宜人。
黑鴉轉身,看了眼略微敞開的次臥。
很快,裡面的人走了出來。
是葉芍,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捆綁痕跡,只是臉色很黑,看見她時更甚。
「我們這沒有你要找的人。」他看著白衣人,一字一頓地說。
來找人的?尤瑜記下了這個信息,看著白衣服,等待她的反應。
「你的頭髮,很長,卷度是天生的嗎?」白衣服壓根沒在意葉芍的話,自顧自問。
「是。」葉芍皺皺眉,迅速回答她,試圖儘早打發這兩個創進來他還打不過的人。
但白衣服完全沒受他態度的影響,幾乎稱得上縱容,「顏色呢?」
「也是。」葉芍語氣加重了一點。
白衣服沒再說話,被面具遮擋的臉,連眼睛都看不見,只餘下兩抹黑洞。
「老闆,我們走吧。」黑鴉突然說話,打消了奇怪的氛圍。
「尤瑜,照顧好他。」白衣服說了一句,房間內不知怎麼的就多了一道空間,緊接著白衣面具人走了進去。
黑鴉離開前一秒,深深看了尤瑜和葉芍一眼,一直仿若死人般不聞的呼吸突然有了生人的溫度。
再然後,就離開了。
良久,尤瑜在單人沙發坐下。
看著煞白臉色的葉芍,問:「單純找人,卻找上了你。」
「還是黑市的,明面上的管理者,」尤瑜問:「那個戴著白色面具、穿著白色衣服的人,被稱作老闆。」
尤瑜看向站在原地的葉芍,「她確定自己找的是你。」
葉芍有些不安,「不,她給我的感覺……我不認識她。」
「怎麼,你還能靠感覺認出人?」尤瑜聞言有些好笑。
「你不也可以通過微表情認人嗎?」
尤瑜:「……感覺太玄乎了。」
「微表——」尤瑜沒說完,她想起前些天的監控,葉芍對矢量城監控感知極強。
「你跟我出去一趟。」她說。
葉芍:「……啊?」
「你不是說要留一個人守家嗎?」
「變通還是需要的。」尤瑜煞有其事道。
「走吧!」尤瑜說走就走,扯著呆愣愣的葉芍打開窗戶竄了出去。
葉芍從被扯著出門,到跟著尤瑜跑,整個人的狀態就像發條玩偶,急需扭動。
迎著風,聲音有些細碎。
「魷魚,你不擔心剛才那兩個人了嗎?」
「還有,你不是剛回來嗎?」
尤瑜有些期待,連帶著心情也很不錯。
「擔心,但很顯然你有個在乎你的大腕,和你有關係的,不是家人就是曾經生物製藥的人。」
葉芍刻意壓下去的念頭再次被拉了出來,「我沒有家人,至少我記憶里沒有。」
「曾經在生物製藥的,離開生物製藥的,都是姐姐。」
「你不開心。」尤瑜掃他一眼,在臨近的欽科街停下。
「她不像我姐姐,她更像黑市的老闆,」葉芍話語間更多的是微不可察的恐慌,「我怕她不是她,又怕她真的是她。」
「最重要的是,她要帶我走,那是我從沒想過的語氣和態度。」
「什麼態度?」尤瑜問。
「上位者,完全的俯視,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葉芍聲音低低的,「甚至,她默許黑鴉將槍頂在了我的頭上,只默默看著我……」
「她不是在等我的回答,她是在逼我!」
尤瑜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段本不該有的記憶,腦海中三個孩子擠在小隔間裡,暢想著美好的未來,單純地說著自己想吃什麼好吃的。
紫發的小姑娘是個大姐姐,攬著兩個弟弟,一個溫吞怯弱,一個活潑張揚。
記憶里,小女孩的頭髮很長,天然波浪卷,擁促得臉白皙小巧。
沙發上,女人的頭髮依舊很長,卻是筆直得連尾端都不苟言笑,嗓音不陽光更不甜蜜,要是發色染成漆黑,那雙白得病態的、纖瘦的手甚至會讓尤瑜將她「打」成陰暗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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