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鳥兒偏著頭望向孟休,小小的眼睛裡有大大的困惑:「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娘娘也不認識你。」
秦琢輕咳一聲:「他叫孟子戚,是我帶來的,我們受刑天之託來探望西王母。」
「刑天,唔,刑天……」鳥兒下意識地用爪子扒拉著秦琢的衣袖,低頭沉思了片刻,道,「那是好久以前了啊,我記不清他的模樣了……」
秦琢也放緩了語調道:「是啊,好久遠了。」
他頓了頓,又道:「青鳥,王母娘娘向來可好?」
這隻鳥兒的身份並不難推測,跟隨在西王母身邊的飛禽神獸,除了三青鳥,就沒有其他了。
那鳥兒不滿地昂起頭,背上的羽毛都生氣地豎了起來:「昆玉閣下,我的名字是小鵹①啦,您又把我認成青鳥哥哥了。」
西王母座下有三隻青鳥,一名曰大鵹,一名曰小鵹,一名曰青鳥。
秦琢微愣,隨後用指腹撫了撫炸毛的鳥兒的脊背,溫和地笑道:「抱歉,我的錯,太久沒有見你們,一時間都分不清了。」
「我知道,我知道,活了太久,總會忘記很多東西。」小鵹嘀嘀咕咕,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寬宏大量,又振了振翅膀道,「娘娘還在沉睡,大鵹姐姐和開明獸守著她,應該是一切都好……吧?」
這話聽得秦琢一時怔住了,怎麼西王母也在沉睡?
除了大荒的帝俊和羲和,敢問還有哪位神靈是沒在睡覺的嗎?
秦琢連忙解釋道:「可是刑天說,娘娘的真靈出現異樣,他怕娘娘出事,才讓我們過來看看。」
「啊?」小鵹驚疑不定,黑豆似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大力拍了拍翅膀道,「若是娘娘壓制不住穹闕了,大鵹姐姐會第一時間告知我才對啊!」
一直默不作聲聽他們交流的孟休插嘴道:「穹闕?那是什麼?」
第39章
秦琢和小鵹同時扭頭看向他,兩雙直勾勾的眼睛盯得他心裡發毛,卻仍刨根究底地問道:「誰能告訴我,穹闕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鵹蹦了兩步,跳到秦琢的肩膀上,貼著他的耳朵悄悄說道:「這人連穹闕都不知道,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你為什麼要把他帶來呀?」
秦琢尷尬道:「刑天要求的……」
孟休背上冷汗直冒,覺得自己遭遇了此生最大的危機,比如被人質疑腦子不好使。
秦琢重重地乾咳一聲,眼神亂飄:「先不管這個了,晚些再和你解釋。小鵹,你能確定,西王母娘娘眼下一切安好嗎?」
小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哎?那我問一下哦。」
說罷,它就飛了下來,將自己縮成了一個毛絨糰子,臥在了秦琢溫暖的手心裡,額頂的頭冠顏色愈發鮮艷,紅光微微亮起。
秦琢緊緊盯著那一點流轉的赤色螢光,不敢有分毫錯眼。
片刻後,小鵹重新睜開眼睛,昂起腦袋看向秦琢:「刑天閣下的感覺沒錯,前些日子,穹闕確實發生了暴動,現在已經被娘娘鎮壓下來了,娘娘也沒事。」
它剛剛用法術與守護著西王母的大鵹通訊,詢問了娘娘的情況,大鵹也如實告知,只是這年歲最長的青鳥耗費了太多心神,聲音聽上去很是疲憊。
「那就好。」秦琢終於放心了。
確認了西王母的情況,他這才有心思思考起穹闕與眾神的關係。
周負說穹闕都被解決了,可是光據他所知,就有起碼三個穹闕存在於世,一個在眾帝之台外,一個在少昊之國中,還有一個就是西王母鎮壓的那個。
比起白帝少昊那種半生半死的狀態,西王母只是沉睡,似乎已經算是好的了。
「既然西王母安好,那我們就可以走了吧?刑天閣下還在等我們呢,我看他也不能清醒很久的樣子……」孟休急切道。
誰料秦琢思忖了一會兒,睫毛掩映下的眼眸亮起一道精光,忽然對孟休說。
「子戚可以自己回常羊山去嗎?」語氣很是柔和,柔和得都有些不正常了。
孟休對他哄小孩般的語氣不大適應,別彆扭扭道:「我怎麼不行?」
「那請子戚先去找刑天吧。」秦琢瞥了梳理自己羽毛的小鵹一眼,「我想去眾帝之台看一看,小鵹,勞駕你幫忙帶路了。」
孟休卻皺起眉頭,鼓著腮幫子憤憤說道:「好啊,你這就想甩開我了?你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跟我好好解釋呢!」
「晚些時候吧,我已經答應子戚,那便絕不會食言。」秦琢眼神真摯,滿是歉意,「只是眼下我還有些私事亟待解決,還請子戚見諒。」
「我……」孟休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力一下子就泄盡了,還想再爭取時,卻聽小鵹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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