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武帝陛下讓臣留下他,就是要確認他是否就是陛下的那位故人?需要臣幫助您二位相認嗎?」
「暫時不用,還沒那個時候呢。」武帝陛下輕描淡寫地指揮葉司道,「葉卿,朕命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他,但不要讓他知道朕的存在。」
「是。」葉司連忙應道。
「還有,龍城瀚海陣運轉時,抓住機會,多汲取一些人族氣運,對你有好處。」
「是。」葉司除了這個字,幾乎說不出其他話來。
武帝陛下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怎麼?有難處嗎?」
「不,不,沒有,沒有。」葉司心中暗暗叫苦,不管那位武帝看不看得到,只是拼命搖頭。
武帝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呵呵,葉卿這又是何必呢?如今的朕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朕還會害自己不成?」
葉司苦笑,暗想到,話雖如此,但自己的生死都在這位武帝陛下的一念之間,誰來都得害怕啊。
眼下,這位陛下竟然要他行盜取人族氣運之事……
一旦被人發現,那可是打死無論的。
葉司抽了抽鼻子,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不過是得罪武帝陛下當場暴斃,和觸怒長定公主秋後問斬的區別罷了。
不要啊,他好不容易才從七殺軍的訓練營脫穎而出,年紀輕輕做到了從其品翊麾校尉,雖然這官兒也是為了此役剛升的,但也可以說一聲前途無量……
哈哈,完啦。
葉司苦澀一笑。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貪小便宜,把武帝託身的那塊瓦低價買下,現在好了吧,身家性命都攥在別人手裡,不得不委曲求全,聽令行事。
這武帝的腦子就沒正常過!想一出是一出,葉司真的受夠了!
「有人過來了。」武帝忽然提醒,隨後歸於緘默。
葉司連忙爬起來,拍去衣上的細灰煙塵,匆匆離開了現場,險而又險地避開了營地中巡邏的隊伍。
罷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苦惱地抓著頭髮,若不是還要見人,他已經把自己的頭髮揉成雞窩了。
唔,真是令人頭禿啊。
葉司想深深地嘆一口氣,但是不敢。
他怕武帝還在看著他,然後跳出來質問他是不是對自己有意見。
收拾好幾近崩潰的情緒,葉司讓自己冷靜下來,整理起紛亂的思緒。
毫無疑問,不管是長定公主還是武帝陛下,都是樂意看到自己與秦琢交好的,所以和秦琢走近一些絕不會錯。
應龍佩由秦琢看守,只要他能買通……哦不,是說服,只要他說服這位玄鳥閣主,說不定能瞞天過海,兩邊都不得罪。
破局的關鍵,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秦琢身上。
…………………………
在秦家營地中,身邊縈繞的氣息都是平穩而熟悉的,秦琢睡足長長的一覺。
秦琢到來的消息早已傳開,大家不約而同地避開了他的帳篷,連偶爾路過都放輕了所有動作,生怕打擾到這位大功臣休息。
秦琢雖然修為遜色了些,但帶回的消息都是至關重要的,可以說為接下來要應對的局面指明了道路。
秦琢起時,已經進入後半夜了。
換上乾爽的衣物,佩戴好統一的護身靈器,他提著曳影劍撩開帘子,緩步走出了帳篷。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感覺涼颼颼的,仿佛是在喝西北風,遂止。
不多時,就有人請秦琢前去家主帳中議事。
秦琢踩著夜露進門,發現秦家高層皆已聚集,只差他一個了,致歉後連忙找了個位置坐下。
眾人並不在意他的遲到,本來今晚就想讓他好好休息,沒想著要叫他。
不過來都來了,也不好把人往回趕。
秦琢對面是百工苑長公輸類,旁邊則是懸鏡堂主秦比鴻,秦比鴻溫和地朝他笑了一下,公輸類只是微微向他點了點頭。
親疏立判。
秦琢在交往上很少花心思,公輸類一心鑽研機關術,兩人的關係也就是見面能認出對方的程度。
而秦比鴻作為許家姐弟倆的養父,以及上一任的玄鳥閣主,從秦琢剛回到秦家那會兒開始,兩人就已經頗為熟悉了。
更確切地說,秦琢上任前,先給秦比鴻當了一陣子副手,秦比鴻對這個名義上是同輩、歲數上卻小了太多的師弟也很是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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