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不周君了。」秦琢忽然想起了什麼。
「哦?」刑天轉過頭來,「他叫你去見他?還是你主動去的。」
「我自己要去的,有什麼問題嗎?」
刑天搖頭,面露猶豫之色:「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這不周君來歷成謎,但崑崙諸神信他,我也無話可說。嗯,昆玉啊,這是我的心裡話,但信與不信全在你自己。」
他凝視著秦琢的眼睛,緩緩說:「不周君不是壞人,他也不會害你,但他說話總是愛藏一半,對於他的話,你要考慮仔細了,千萬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周負說話喜歡藏著掖著,這一點秦琢已經體會過了,好在周負的態度很明確,不能說的、不想說的,全都會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這是好事。
刑天又問他:「不周君給你說了什麼嗎?」
「嗯……他說檮杌不會傷害普通人,這是真的嗎?」秦琢仍然很擔心杳無音信的怒濤先生他們。
刑天回憶了片刻:「檮杌嘛……確實很少聽說他傷人的消息,不過你也知道,我並非時刻清醒的,而且不周君也不至於在這種事上騙你。」
「是嗎?」秦琢在心裡默默反問。
他見到的檮杌,可是不止一次大怒欲殺人了。
想到了檮杌,自然就想到了這幾日倒了大霉的孟少莊主。
刑天斧還在孟休身上,刑天也曾允諾,等孟休從崑崙回來以後,就把刑天盾贈予他作報酬。
但是現在出了一個大問題。
孟休被檮杌攔住了,沒能趕過來。
刑天想了想說:「你們叫它刑天盾是不是?昆玉,你想要嗎?」
秦琢一愣,隨即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已經有曳影劍了,樹大招風,我一人身負兩件神器,難免會遭人嫉恨……」
「神器?」刑天眉頭一擰,「我們人族鍛造的兵器,為何要冠以『神』之名?」
「呃……我想,這個神的含義其實並不是神靈,而是神奇,但是叫奇器太過拗口,叫奇兵又會產生歧義,所以就叫『神器』了吧。」秦琢深思熟慮後胡言亂語道。
刑天鬆開緊皺的眉頭,接受了這個有些牽強的解釋。
秦琢擦了擦汗,心裡暗道,那個時期人神之間的隔閡,比他想像的還要深啊。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若是隔閡不深,也不會又後來顓頊帝的絕天地通了。
刑天又道:「嫉恨?昆玉怎麼會怕他人嫉恨你?你可是承寰使呀,縱使天下千百寶物都歸於你手,又能怎麼樣呢?」
刑天覺得秦琢的顧慮匪夷所思,他知道人族早已翻天覆地,但是嫉恨承寰使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承寰使是山海界的最後一道防線,平時看起來貌似沒用,但哪日真出事了,承寰使就是最後的希望之火。
「話雖如此……」秦琢看著那塊幾乎和他一樣高的盾,「但我覺得,這東西似乎不太適合我……」
「適合!怎麼會不適合呢!」刑天表現得極其熱情。
他單手拎起了刑天盾,往秦琢的身邊一貼,就見那厚重的銅盾像冰塊一樣融化了,化成一灘暗金色的銅水,冰冷刺骨,令秦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這!這是……」秦琢下意識地跳起來想要躲開。
刑天一把就按住了他:「別動,很快就結束了。」
銅水流動自如,從腰側開始,漸漸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除了一顆腦袋,連脖頸都被包裹了個嚴實。
那股直入骨髓的寒冷也隨之退去,銅水最後成型時,是一副鎧甲的模樣。
前後兩片胸甲護住了身軀,肩甲與袖甲是分開的,給了手肘足夠的活動空間,而兩側的護腋、前襠和左襠,則是妥帖地護住了關節處的薄弱位置。
下裳也是兩片甲衣構成,一直垂到齊膝的位置,但並不會影響腿腳的動作。
秦琢低頭看著自己這一身戎裝,緊接著向刑天投去了茫然的目光。
「所以這一身……其實就是刑天盾?」
刑天上下打量了一陣,才道:「對啊,昆玉不喜歡嗎?」
對著他真摯的眼神,秦琢的拒絕在舌尖繞了一圈,又被吞咽了下去。
不能說不喜歡,只能說用神器當做鎧甲,怪奢侈的,秦琢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穿戰甲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不一定,說不準他以前穿過,只是忘了。
但作為「秦琢」,還真是實打實的第一次。
秦琢摸了摸冰涼光滑的甲片,心裡感覺格外新奇。
「怎麼樣?」刑天笑眯眯地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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