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琢問道:「所謂的燭陰宴就只是這個?那還真令我失望。」
「沒了,燭陰宴就是山精野怪聚在一起吃個飯而已,你還想有什麼?應酬?交流情報?分享修行心得?算了吧,這些傢伙們可搞不來這個。」北冥凌聳了聳肩,「我也沒什麼事了,一會兒就走,你如果不想吃,還不如一走了之。」
秦琢的面色晦暗不明,雙眸中的煞氣被理智死死地壓抑著。
「走?我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燭九陰恢復的速度跟不上妖獸吞噬的速度,最底下的龍尾處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有些妖獸乾脆敲骨吸髓,把燭龍之骨也吞吃入腹,還有些妖獸急不可耐地往更高處攀爬,不惜踩踏著共犯的腦袋。
……是的,共犯。
在秦琢眼裡,他們都是罪該萬死的渣滓!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秦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斜眼瞧著北冥凌:「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竟敢把注意打到燭龍身上來?」
北冥凌淡淡道:「鯤鵬一族需要力量,妖獸們也需要力量。」
「以傷害燭九陰的方式?」秦琢嗤笑一聲,偏過頭,盯著北冥凌的雙眼,一字一頓道,「廢、物。」
「隨你怎麼說。」北冥凌不為所動。
秦琢重新將視線轉向前方:「我同樣無所謂——我會親自去質問北方海神。」
北冥凌對他的膽大包天感到不可思議,荒謬得讓他忍不住發笑:「大言不慚,你想以什麼樣的身份質問禺強大人?沉睡後力量大損的淮河水神臨時指派的使者嗎?」
「不。」秦琢的嘴角勾起一絲冷峻的弧度,「是以『昆玉』的身份。」
「昆玉?哦,對了,我記得你的名字就是昆玉吧。」在北冥凌心裡,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秦琢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了,他怕壓制不住心底對殺戮的渴望,向他揮了揮手就邁步走向同伴們:「北冥凌老先生,你先回去吧,另外,給北方海神帶句話,過幾日我定會親自上門拜訪,讓他——做好準備!」
北冥凌挑了挑眉:「喂,小子,你不會以為,成了淮河水神的使者就可以在此世橫著走了吧?」
秦琢沒有理他,更沒有回頭,只是略微加快了腳步。
「怎麼樣,你和北冥凌說了什麼?沒有惹怒他吧?」蘇顰一把甩開虹陀搭著肩膀的手,衝到了秦琢跟前,急切地上下打量著。
秦琢惜字如金:「沒有。」
我沒惹到他,但他惹到我了。
幾步外的古鈞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似乎知曉了秦琢心中所想,他順手把摺扇插到了腰間:「需要我幫忙嗎?」
「你願意的話,最好。」秦琢看著北冥凌默默離開九幽的背影,「你不是說要來找鯤鵬嗎?現在鯤鵬就在眼前,你怎麼不去打聽你要的消息呢?」
「嗐。」古鈞漫不經心道,「本來是著急的,但是一看這燭陰宴如此荒謬,我的本意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秦琢摩挲了兩下在袖中的銅燈——這是他和風塵子約定好的暗號,看著燭九陰滿目瘡痍的身軀低語:「你……殺過人嗎?」
銅燈微不可覺地震顫了一下,這是風塵子在表示肯定。
蘇顰誤以為秦琢問話的對象是自己:「拜託,雖然我是公主的親衛,但我也是正兒八經的七殺軍出身好不好?手上怎麼可能不沾血啊!」
幾乎與此同時,虹陀也下意識地開口回答道:「你這就小瞧我了!我對於看不慣的傢伙都是能殺則殺的!」
得到了兩個意料之外的答覆,秦琢連眼睛都不抬一下,嘴角壓得平直,嗓音又輕又冷,仿佛冬日凋零的冰雪。
「我想屠了這鬼地方,你們干不干?」
古鈞第一個表態:「隨你,若你真想動手,我會幫你。」
蘇顰驚訝地看了看秦琢,又看了看古鈞,已經完全無法理解事情的發展了,語無倫次道:「等等……啊?你要屠了這裡?不是,你再說一遍,什、什麼……北冥凌還沒走遠呢!」
「北冥凌不會回來的。」虹陀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還有幾分如願以償的釋然和笑意,「恰好,老子早就忍不住了,我剛剛說過——看不慣的存在,我都是直接殺!」
「不,等等——」蘇顰伸手想再阻攔一番,「這太衝動了!」
「走!」
秦琢已然忍無可忍,也不打算再忍,周身浮現出了一縷很淡但極其不穩定的氣息,揮手握住曳影劍,高舉過頭頂,隨後衝著聚集在一起的妖獸狠狠劈下!
轟——
鮮血飛濺,這傾注了秦琢半數靈力的一劍凝結出巨大的虛影,以一種看似緩慢卻難以躲避的速度向目標砸下去,整個九幽都隨之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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