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終嗎……也好。」秦瑞沒有過多的猶疑,「他的母親不是咱摩星島的人,倒是可以以探親為由出島,至於昔矣你……」
墨柳擺擺手,眼神飄忽,臉頰上浮起了一朵可疑的紅云:「我、我就說我陪他一起去!」
秦瑞心領神會,嘿然一笑:「行啊,就這麼辦吧。」
第98章
葉司關上客棧的房門,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到床邊,張開雙臂撲倒下去。
「啊……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這真的是蓬萊秦家,而不是青丘塗山嗎?怎麼盡出人均八百個心眼子的狐狸?他手忙腳亂左支右絀,根本應付不過來。
要不是迫於武帝長年累月的積威,他差點就被套出話來了。
他煩惱地在床板上翻了個身,睜著呆滯的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屋頂。
「你小子,這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後該怎麼面對朝中那幫人精?」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嘲笑自葉司身上某處響起。
葉司嘆氣道:「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還是研究陣法比較適合我,秦家到底是怎麼察覺到不對勁的?」
武帝也嚴肅起來:「這點確實很奇怪,即使是朕,也挑不出你言行中的漏洞,秦家人怎麼突然防你跟防賊似的?」
一想到百般推脫的秦家主,神出鬼沒的敬終公子秦思慎,還有那位東拉西扯的六長老陳聆兒,很明顯,大家都防著他呢。
而且更讓葉司無語的是,秦家還特意讓他看出了他們的防備——這恐怕還是處於對七殺軍和長定公主的尊重。
葉司毫不懷疑,他們本可以將此事做的滴水不漏,直接將態度擺在了明面上,反倒是他們僅有的讓步了。
想到這裡,他又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難啊……太難了……
蹭點人道氣運怎麼會這麼艱難啊……
一位小小的七殺軍六品校尉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是想再借一借秦琢來消化他薅來的人道氣運罷了。
「好可怕,昆玉閣主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這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葉司雙腿夾住簡樸的被褥,抱著被子滾了一圈,愁容滿面。
武帝冷哼道:「你以為我願意來?若不是你小子的肉身實在太脆,我直接就幫你把人道氣運吸收了。」
面對武帝的冷嘲熱諷,早已習慣的葉司巋然不動:「您太為難小子了,小子研究的是陣法,長定公主都不會讓我親身入陣,體術差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對你個頭!」武帝沒好氣道,「這裡也算是始皇帝的地盤,我是動不了手腳了,你小子還是自求多福吧!」
武帝氣沖沖地罵了一句,就不再出聲了。
葉司把手臂覆蓋在眼睛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勉強盤坐起來,沉下心神,開始調息。
常羊山一戰中,他偷摸著從人道玄陣中取得了不少人道氣運,武帝不知施展了什麼法子把氣運的氣息完全掩蓋住了,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他的小動作。
但是氣運這東西並不是那麼好消受的,即使有武帝的協助,葉司的體內還是被不受控制的氣運攪得一團亂。
要不然,他也不會急匆匆地跑到蓬萊十一島來尋秦琢。
至少他能感覺到,待在秦琢身邊時,人道氣運會安分得不可思議,如果實在等不到秦琢,他就不得不鋌而走險尋求別的法子了。
此時,客棧邊上的小巷子裡,正躲著兩個高挑的身影。
墨柳全身都籠罩在陰影中,一動也不動,氣息毫無波瀾,顯然是被壓制到了極點,即使有人徑直從她身邊經過,也未必發現得了她。
而秦思慎則光明正大,慵懶地斜靠在牆面上,卻好似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讓人看一眼就忽略了過去。
「葉操德的狀況有點古怪,他的氣血很凝滯,靈力也斷斷續續的,真奇怪,他怎麼會受這種傷?」墨柳側頭對秦思慎低語,話中滿是不解與困惑。
秦思慎擰眉沉思片刻,想不通就果斷搖頭:「據參加了常羊山之戰的兄弟們所說的情況,葉操德負責的是龍城瀚海陣和人道玄陣的布置,應該沒有親身上陣廝殺才對。」
葉司在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一轉頭就變成這副大限將至的模樣了?
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在這種狀態下還不閉關療傷,反而千里迢迢從京都跑到蓬萊十一島來找玄鳥閣主?
兩人面面廝覷,皆是百思不得其解。
秦思慎道:「再盯他幾日吧,他等不了多久的,這麼嚴重的傷勢,若是他執意不離開,怕是會死在蓬萊地界,他總不會放任自己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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