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琢眉頭緊鎖。
「沒有可是!」陸吾卻打斷了他的話,「我們會盡力為你爭取充足的時間,即使前線開戰,也和你沒有關係——你是山海界的最後一道防線,只有我們,我們所有人都戰死了,接下來才會輪到你上場。」
這下秦琢是真的一頭霧水了,他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陸吾瞪了他一眼,聳了聳肩,「我和他們意見不同,這只是我的意見罷了……如果你能照做,那再好不過了;如果不能,我也可以接受。」
秦琢斟酌了半晌才問:「他們……的意見是什麼?」
陸吾撇了撇嘴,唇邊的鬍鬚跟著一翹一翹的,仿佛有日光上面流轉:「他們?他們覺得你應該跟著一起衝鋒陷陣呢!」
「有、有什麼不對嗎?」秦琢茫然無措地問。
陸吾被他的態度氣得跳腳:「當然不對!你的任務是保護山海界,除非山海界即將徹底滅亡,否則你就不該出手、不該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
陸吾瞅了瞅秦琢愈發迷茫的表情,原地轉了兩圈,九條靈活的尾巴煩躁地拍打著地面:「好了好了,你也別多想,專心提升實力,其他的交給我們就行。」
秦琢低聲應下,攥著捲軸的手緊了緊。
任重道遠啊。
陸吾抬頭看著天色,忽然沒頭沒腦地開口道:「你說,我再晚點回去可行嗎?」
「前輩要去做什麼?很著急嗎?」秦琢問道。
陸吾拍了拍額頭:「罷了罷了,此間事了,我還是快點回去吧,西王母那邊離不開人,全靠大鵹一隻鳥守著恐怕還不夠。」
陸吾在守護著以身鎮壓穹闕的西王母,秦琢聽小鵹說過,三青鳥之一的大鵹也和西王母在一起。
雖然大鵹曾說西王母無恙,但看陸吾這焦急的模樣,形勢或許早已每況愈下,只是還沒有糟糕到極點而已。
大家都在各自的領域裡衝鋒陷陣,以自己的方式守護著腳下的土地,只有他什麼都做不了……
秦琢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但無力感還不足以衝垮他的理智。
他只是向陸吾微微頷首致意:「陸吾前輩,您先放心回去吧,我會專心修煉,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告訴我——呃,我該怎麼聯繫前輩呢?」
「不用聯繫我,有事我會告訴不周君,讓他去找你。」陸吾豪氣萬丈地揮了揮爪子,「哎呀呀,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可不是嫌棄你沒用嗷,只是西王母在九門之後,那裡與外界隔絕,幾乎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聯繫不上的。」
陸吾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連告別的機會都不給秦琢,一個轉身就沒了蹤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秦琢出了會兒神,才收好捲軸往回走。
回到來處時,只有喜還在那裡等他。
「其他姐妹都回去了。」喜告訴他,隨後把一個用樹葉折出的小包裹放到了他的手中,「喏,你的丹藥。」
秦琢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先前摘來的那片不死樹之葉。
「多謝喜前輩。」秦琢連忙道謝,同時悄悄掂了掂手裡的小包裹。
嗯,分量很足,好大的一包……這裡面到底有多少?
秦琢的好奇心催促著他趕緊打開看一眼,但面對微笑的喜,他又覺得當著人家的面做這種事情好像不太禮貌。
「你要走了?」
秦琢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點心虛。
喜笑吟吟地不知從哪兒端出一個碗,不容置疑地命令他:「喝完再走。」
從喜掏出個碗,到碗真的塞到了手裡,秦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和碗裡那些沉沉浮浮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上了視線。
「咕嘟——」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秦琢是不大挑食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什麼都吃。
譬如,他覺得這碗深綠的、泛著詭異白沫的湯就不是能入嘴下肚的玩意兒,更別說湯水裡翻滾著的看不出原形的各種食材了。
喜前輩真的不是想毒殺他嗎……秦琢緊張地瞥了瞥笑容和煦的喜,喉結上下滾了一下,還是覺得下不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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