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顰看著被毛茸茸淹沒,連腳都挪動不了的秦琢,覺得這樣的效果還是太誇張了。
「青丘之地,靈氣充沛,萬物皆有靈性。這裡的生靈和諧共處,彼此依靠,你們能受到這些小傢伙們的歡迎,也是一種緣分。」
一陣朗笑聲響起,這些小生靈們卻像是被驚擾了,紛紛從兩人身上跳下來,飛的飛跑的跑,不一會兒便散了個乾淨。
三人扭頭看去,見一個青衣女子緩緩行來,步伐輕盈,宛如春風點皺了水面,帶起一片柔和的漣漪。
她皮膚微黑,五官精緻,可惜下巴留了一道不長不短的疤,不算顯眼,卻極大地破壞了她面容的美感。
但也正是這道疤,為她平添了幾分堅韌不屈,使她的美更加真實,更有力量。
蘇顰一見,連忙行禮:「越大人。」
原來這位就是青丘如今的話事人塗山越。
她身姿挺拔,衣袂飄然若仙,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從容淡然的氣質,令人不由心生敬意。
塗山越走到近前,目光在秦琢和周負身上掃過,微微點了點頭,對蘇顰道:「展眉,這兩位外來者是你的朋友?」
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是的,越大人。」蘇顰恭敬地回答道,話語中帶著隱隱的不安。
她是私自帶外人進入了青丘,這事可大可小,青丘確實沒有相關的禁忌,但她也不是真正的塗山氏族人,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塗山越轉向秦琢和周負,目光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審視意味,但很快,她就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看來,兩位貴客確實與眾不同。」
秦琢急忙擺擺手,謙虛地說了一聲「不敢當」。
周負沒有在意塗山越的到來,他的目光依然追隨著遠去的鳥獸們,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這些小生靈不會無緣無故逃跑,秦琢心中暗自思忖,看來塗山越身上的煞氣很重啊。
「兩位為何來到青丘?」塗山越做起事來雷厲風行,毫不客套便直入正題。
她是青丘實際上的話事人,時間對她來說非常寶貴。
秦琢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將淮河水神的異動告知了塗山越:「……因此,我們想向女嬌前輩借九州鼎一用。」
他之所以如此直接,是因為短暫接觸後,他對塗山越的性格有了大概的了解,明白她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
塗山越冷淡地抬起了雙眼,瞳孔中跳動著幽幽的綠光:「這位客人,能原樣歸還的才叫作『借』,你們動動嘴皮子,青丘就要賠上一件鎮族之寶?哼,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塗山越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利箭,直擊秦琢的心臟,他明白,塗山越是對的。這樣的請求確實太過分了,青丘的鎮族之寶,豈能輕易送出。
在禮尚往來的江湖中,即便是聲名顯赫的秦家,在拜訪其他家族或宗門時也會攜帶一些合適的禮物,以示尊重和誠意。
然而,他們此次卻是空手而來,一張口就是討要九州鼎,塗山越沒有立即叫人將他們趕出去,已經顯得格外寬容和禮貌。
秦琢心中明了,他們的請求確實唐突無禮,若想獲得青丘狐族的助力,必須彰顯誠意。
「塗山越大人,我等確實行事冒昧,實在是出於無奈,方才提出這般請求。淮河水神無支祁破封之事牽連甚廣,若不能及時找到解決的方法,必然後患無窮。」秦琢語氣沉重,真誠地看著垂頭沉思的塗山越,目光中歉意與堅定並存。
「我等並非無理取鬧,亦非貪圖九州鼎之珍貴,更何況對人族而言,九州鼎同樣是意義非凡的古物,然而情勢所迫,方才出此下策。」
周負也在一旁鄭重地向塗山越承諾:「若能得青丘之助,無論何種條件,我都盡力滿足。」
秦琢側目,瞥了突然出聲的周負一眼,低聲糾正道:「是『我們』。」
塗山越眸中的寒意稍稍退去,但依舊保持著疏離的態度:「你們所說的這些,我自然會考慮。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蘇顰焦急地追問道。
塗山越微微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嫌棄這小輩胳膊肘往外拐:「只不過,九州鼎在女嬌大人手裡,而女嬌大人已經閉關數百年了,即使是我,也不便貿然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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