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問:「你有可能喜歡我嗎?」
申屠祈夜沒有轉身,聲音聽不出起伏,
「不可能,以後也不要問這種話了。」
地上的殘劍渣子被碾碎,申屠祈夜收起焚情劍離開了。
青棠抱著殘劍回到贛台殿,把斷劍放在桌上拼起來。
過了一會,青棠又把斷劍放到一個盒子裡,拿出去埋到了山櫻樹下。
突然間,青棠胸口發悶,熱意上涌,扶住山櫻樹,感覺周圍的事物都在旋轉。
青棠扶著外廊的柱子,一步步朝降真殿走,正看到應拭雪在朝自己走來。
「師尊?」
應拭雪迅速來到青棠面前,扶住他,「又不舒服了嗎?」
青棠捏著衣領,脖頸上的汗沾濕了長發,「對。」
應拭雪把青棠抱回了贛台殿中,將青棠側抱在懷裡,輕揉他的胸口、腹部。
青棠抓住應拭雪的衣領,眼神迷離,「師尊,我需要多久才能好?」
應拭雪挨著青棠的頭,「不知道。」
青棠皺著眉,「那我怎麼辦?」
應拭雪在青棠耳畔說:「待在為師身邊就好。」
青棠有點恍惚,「待在師尊身邊?」
應拭雪擦掉青棠額頭的汗,「嗯,不然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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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祈夜去降真殿的時候,告訴應拭雪,左少游三人劈斷了青棠的劍。
從申屠祈夜入門開始,就對師尊十分敬重,什麼事都與應拭雪商量。
但是,現在他卻在心裡存著一件事,一直沒有對應拭雪說。
當應拭雪聽聞青棠的劍被劈斷,起身出去後,申屠祈夜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是自己的師尊,也是青棠的師尊,弟子受欺負,自然不會不理會。
自己在幹什麼?
是嫉妒應拭雪偏心青棠嗎?
申屠祈夜回到北麓的院子,又不由自主地走出來,朝著贛台殿去了。
遠遠的,申屠祈夜看到青棠送應拭雪出來,臉上帶著薄汗的光澤,神色略顯疲憊,手上包著紗布。
青棠身上的熱意退了以後,不敢耽擱應拭雪的時間,急忙送他出來。
應拭雪遞給青棠一把劍,「這把名叫鳴珂劍,拿去用。」
青棠說:「不用了,師尊。」
應拭雪問:「你還有其他劍嗎?」
青棠低著頭,把劍收下了,「多謝師尊。」
應拭雪抬手在青棠額頭貼了貼,「其實還有點熱的,真的不讓師尊再留一會?」
青棠搖頭,「不用了。」
申屠祈夜隱匿了身形,悄悄返回了北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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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程自初和遠在千里之外追蹤魔蛟珠的薛淙用傳音符聊天。
薛淙:「你知道申屠祈夜斷了左少游、伊闕、公孫淵的劍嗎?」
程自初從床上爬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薛淙:「怎麼我一個千里之外的人都比你消息快?就你們比試完不久,左少游那三人找青棠的麻煩,斷了他的劍,申屠祈夜親自廢了他們的劍,三人正在養傷。」
程自初摸摸下巴:「真是奇怪了,申屠祈夜之前對青棠愛搭不理的,怎麼會突然出手相救?」
薛淙:「人家是小師弟。」
程自初:「哼,換個人你看他理不理,如果是有人斷了我的劍,他只會說我技不如人。」
薛淙:「……你別說,這倒是,有些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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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躺在床上回想著申屠祈夜白天說的話,做的事,目光投向窗外那棵山櫻樹。
要不要繼續找申屠祈夜?
還是算了,暫時在這裡養養身體再說吧。
翌日,青棠打開殿門,櫻花依然靜靜飄落著,遠處的練武場傳來陣陣練劍聲。
轉眼間,青棠發現山櫻樹下埋劍的地方被人翻動過。
櫻花又小又碎,翻動過就會粘在土裡,很容易發現。
青棠連忙挖出埋在山櫻樹下的盒子,打開一看,斷劍不在了。
「誰偷了我的劍?!」
雖然這段感情無疾而終,但是至少關於這把劍還有很多美好的回憶,所以他才把它埋在這裡。
誰這麼缺德連斷劍都拿?
昨日左少游他們把劍劈斷後,申屠祈夜把他們的劍也毀了,難道是左少游不服氣,半夜來盜劍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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