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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了親他的臉頰,道:「有你們,娘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我活著,就是因為你們在這裡。」

第22章

娘親因為爹地和他活著,那他呢?他又為什麼活著?

應聽聲在心中問自己,隨後遲疑地回答道:是因為……想給娘親報仇?

「叮」一聲,就像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看見燈塔突然亮起的微弱卻讓人安心的光芒一樣,應聽聲再次肯定地對自己說道:我是為了給娘親和爹地報仇而活著的。

他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周圍升起的滾滾濃煙卻不願再給他靜靜思考的時間,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樣,發瘋似的闖入每個人的鼻腔,勢要將新鮮空氣掠奪一空。

那些貨攤中除了被關在籠子裡的生物,攤主早就不知所蹤,性命攸關當頭,誰會要財不要命。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可就只能賺冥幣了。

所以奇形怪狀的攤主們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名譽了,自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用盡一切手段要逃出這個即將「爆炸」的大鍋。

隨著溟市外壁逐漸坍塌,不斷有淡紫色的煙氣從中泄露,混雜在白色霧氣中,難以察覺,開始緩慢蠶食人的心智。

有的修士定力好,靈台尚且清明,至少知道自己手中的劍殺的究竟是人還是鬼。但有的人已經殺紅了眼,別說分辨受害生靈與無惡不作的攤主,就連自己人都快分不出來了,無知無覺地將自己晨起時共同練劍,沒有防備的師兄師弟斬於劍下。

清休瀾坐在離出口最近的一棵開得轟轟烈烈血色桃樹上,垂眸捻起飄到自己周圍的一縷紫煙,輕輕聞了聞。無味。這縷紫煙一點兒不見外,隨遇而安,被清休瀾抓住後就順著他的指尖鑽入了他的經脈中,與清休瀾體內的黑色濁氣融為一體,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濁氣。雖然不管是顏色還是味道,再或者觸感,都無一與濁氣相似,但常年與其打交道的清休瀾卻再熟悉不過濁氣帶給人的感覺。

他轉頭看了一眼在不斷散發出紫煙的溟市外壁,又低頭看了看底下瘋狂搖頭,抑制不住想殺戮的修士,終是嘆了口氣。

這便是墮陰者。

無醫可救,無藥可解,唯有死亡,方為解脫。

清休瀾以殺戮入道,便是斬了數不盡的墮陰者。

只有已經築基,能夠調動靈力的人才會被濁氣影響,化為墮陰者。近年來大部分築基了的修士都是有宗門看顧的,會特別注意防止他們吸入濁氣。只有很少一部分普通人偶然得了機緣,才會在無人看顧的情況下貿然築基,連靈氣帶濁氣一起吸收,隨後墮陰。

一道龐大的淡金色結界緩緩沿著溟市外壁升起,呈圓形,將整個溟市都包在裡面。清休瀾神色淡然,似乎「斬殺墮陰者」已經是刻在他骨子裡,再平常不過的日常——哪怕這些人中不缺與自己有交集的人。

柯麒在攔下一個想要殺害自己的弟子之後已然察覺不對,一回頭就發現了不知何時已經現出身形的清休瀾,朝他大喊道:「清休瀾?!你想做什麼?!」

清休瀾充耳不聞,無悲無喜地繼續手上的動作,結界落定。

他的金眸開始發光,左手伸出,將不斷溢散的紫煙牽引至自己體內,右手豎在胸前,無數根散發著寒氣的雪絲從他身後四散而去,精準刺穿每一個墮陰者的額心,一擊必殺。

剎那間,大片人在原地搖晃了一下,隨即失去呼吸,癱軟在地,壓在那些不知是妖是鬼的攤販身上,與其一同共入陰陽。

這時,一位少年的劍脫手落下,少年終究是少年,哪裡見過這樣「自相殘殺」的場面。在他心中,這本該是一場對「邪惡」的審判,那砍頭的鍘刀卻砍下了同族的腦袋。他額頭滿是冷汗,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飄在空中的清休瀾,看他的眼神與方才看那些攤販一樣,好似在他眼中,清休瀾才是個那個怪物。

席梵不知從哪兒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得「咔咔」響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翹著個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副「我早知道你會來」的表情。

清休瀾半闔著眼,卻仍有金光透出,他沒有分給席梵哪怕一絲眼神,一道雪絲卻極速朝席梵射去,然後穿透了席梵身後一個拿著刀準備偷襲他的墮陰者的脖子。席梵髮絲飛起,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嗑瓜子的速度都沒變,就是篤定清休瀾不會殺他——至少現在,在此地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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