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一言未發,眾人卻像已經認定她為主心骨一樣,一個接一個起身,也跟著往下走去。
向下的樓梯不長,在通過一條窄窄的石道後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間氣派的地下墓室。珠寶、錢財遍布,卻沒有一人上前去拿——命都快沒了拿這有什麼用。
應聽聲抬頭一看,頭頂圓形的墓頂上雕刻著四大瑞獸,瑞獸的頭齊齊朝向中心空白的圓形印記。
而在那印記下方的地面上,卻空無一物。
他皺著眉看了好一會,覺得這印記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奇怪。」走在最前面的雲歆已經在周圍轉了一圈,帶著回聲問道:「棺材呢?」
應聽聲這才猛地發覺——對啊,原本該放在中心的棺材怎麼不見了。
這年頭有人盜到試煉之境來了?應聽聲苦中作樂想道。
他走上前,細細摸索著,在牆壁某處發現了一處用古語刻下的文字。應聽聲只能認出其中幾個字,於是他左右看了看,與許寄忱對上了視線,朝他招了招手,卻被突然冒出的雲歆截了胡。
她抱著手站在應聽聲面前,明明比應聽聲還矮一點,氣勢卻一點不弱:「現在我們可是暫時的『盟友』,你能坦誠一點——比如不吝嗇線索的話,我們活下去的概率應該會高一點。」
應聽聲:「……」
他往旁邊讓了一步,雲歆毫不客氣地用手摸上那已經被時間侵蝕得看不太清的文字。
一邊摸著,雲歆一邊皺起了眉,道:「這不是常見字……至少有三百年沒用過了吧。」
雲歆蹙著眉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會也沒個頭緒,隨性將其拋之腦後,打算先去別處看看。
許寄忱走了過來,在應聽聲滿懷希望的目光中摸索了番石壁,隨後也搖了搖頭,問道:「師尊來時與我提過一嘴,有符名為『尋舊』,可以將古老的文字轉為通用字。清長老給你的符咒中,可有此符?」
應聽聲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後無奈地給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指間,道:「有,在乾坤戒中。乾坤戒大概已經被毒氣吞沒了。」
躲在一旁地上觀察的雲歆聞言卻站起了身,「唰」一下,大把空白符紙出現在她的手中,她扇扇子一樣搖了搖,問應聽聲:「你還記得怎麼畫嗎?」
應聽聲「嗯」了一聲,蹲下用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相當複雜的圖案。
雲歆看著,只覺應聽聲在逗她玩,質疑道:「你耍我呢?尋舊符我見過,只是不會畫,根本不長這樣——而且符根本不是這樣畫的,你確定這真能用?」
「或許你可以出去後問問清長老。」許寄忱毫不留情地將她堵了回去:「畢竟這符咒是清長老畫的,我等愚鈍,參不透其中奧秘,還要怪到清長老頭上去不成?」
雲歆被噎了一下,重重「哼」了一聲,學著應聽聲畫符順序抬手在符紙上描繪起來,道:「最好有用。」
符紙驟然燃起,隨後被藍色火焰燃燒殆盡,周圍平靜如初。雲歆翻了個白眼,一言不發地去別處找線索了。
許寄忱拍拍應聽聲的肩,站起了身,寬慰道:「清長老看待萬事萬物的目光與我們不同,或許是我們還沒與清長老『同頻』。」
說完,他也準備去別處看看,走之前像個小大人一樣囑咐了一句:「有事喊我,不要逞能。」
不知是哪句話刺激到了應聽聲,他選擇留在原地,和這段「天書」死磕。
不知是不是應聽聲的錯覺,他蹙起眉心,看著面前的石壁,總覺得在字裡行間中看到了一顆閃爍的星星。
應聽聲往前走了一步,輕輕摸上冰冷的石壁,瞬間,一道鐘聲突然出現,直接穿透了應聽聲的大腦。他「嘶」了一聲,閉上眼捂住耳朵,待震耳欲聾的鐘聲稍微減輕後,應聽聲才勉強睜開眼往周圍看了看。
這恨不得震碎應聽聲耳膜的鐘聲似乎只有他能聽見,周圍人平靜如初,就連雲歆和許寄忱都沒有反應。
緊接著,一道應聽聲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說了句什麼。應聽聲一愣,轉頭在四周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收穫了陌生人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可他分明聽到了清休瀾的聲音。
應聽聲晃了晃腦袋——他幻聽了?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清休瀾的聲音再次傳來,清晰了很多。但應聽聲還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再次看向那面石壁,卻發現石壁上的文字就像活了一樣,一蹦一跳地從石壁上離開,繞著應聽聲轉圈。
應聽聲試探著伸出手,那文字就像找到歸處一般迫不及待地鑽進了他的指尖,一個接一個,直到石壁上乾乾淨淨。
隨後,應聽聲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圖案,文字化作流淌在圖案上的金光,勾勒出一道更為清晰的痕跡。
應聽聲只覺天旋地轉,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一股不屬於他的細微氣體正試圖進入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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